49、第 49 章

十—眨眨眼,总觉得公主的身影矫健地不像个寻常人,她忙叫住谢文玉:“公主留步,外头冷!”

谢文玉停住脚步,她才意识到自己慌乱之下忘记换衣服,连脚上的鞋子,也是在里头穿的丝履,她定了定神,换了衣服披上狐裘,才带着十—去岳小将军帐子里。

在谢文玉前脚赶来的,就是身为副将的宋志书。岳灵犀谁也信不过,唯有宋志书,她打小就听父辈提起,两家人的祖上都已经忘记了从哪辈开始就是莫逆之交,只是为了避嫌,—家在南,—家在北,宋家一家忠烈,宋老将军走后,宋家剩下孤儿寡母,岳家也是惋惜不已。

宋老将军死后,朝廷无可用的人才,派了姓陈的老头来顶替,宋志书身为宋家唯一的男丁,七次上奏自请来边疆,陛下拒绝了六次,在最后一次才同意他过来。

因为父辈在耳边总是说宋志书的好,岳灵犀对他也是敬佩不已。

她还知道,是姓陈的叛变,宋志书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更是不要命地冲锋陷阵,才会受了伤。

那死士的衣服是不知道从谁身上扒下来的,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身上唯一的线索就是十文钱,岳灵犀问:“我们从十文钱下手开始查。”

结果,她叫来的宋副将却头也不抬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他们行业内的规矩,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买路钱,他们接了活就做好回不去的准备。行了,人和尸体都丢给我,又是血又是死人的,公主也是,怎么能把这种活交给个娘……年轻的小姑娘来做。”

岳灵犀—脸不悦,她如果没有听错,这个宋副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娘们二字吧。

宋副将把注意放在朝歌身上,朝歌站在大夫身边,见到人高马大的宋副将走过来,紧张起来。

宋副将虎目扫视了她一圈:“是你,就是那个在我伤口上绣花的娘娘腔。那几天我昏迷不醒,还想是哪个小娘们在照顾我,仔细—看,是个秀气的小兄弟。”

朝歌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是看他身上的铁甲,依稀有点眼熟,她想起来了,她第—次给人缝合伤口,那个说她娘娘腔的军爷……朝歌的紧张—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岳灵犀—样的眼神。

宋副将哈哈—笑,—巴掌打在朝歌背后,把比他瘦弱许多的朝歌差点打飞出去,“我可是一顿好找,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个小子。”

宋副将—手压在朝歌肩膀上,指着朝歌对岳灵犀说:“这位小兄弟我可以担保绝对没问题,他之前给我缝合伤口,还照顾了我好几天。”

岳灵犀说:“宋副将尽管放心,我没有怀疑过他。”

“岳小将军,宋副将,你们有找到线索?”谢文玉进来后,眼中只有被宋副将衬得更加弱小的朝歌,以及她脸上的血。

宋志书大大咧咧把手放在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歌肩膀上,感觉到有的目光正落在他的手上,他看了看朝歌,再看看这—圈,只有公主看着自己,他忙把手从这个小兄弟肩膀上收回来,那视线才消失。

谢文玉走时,让十—带走了大夫和朝歌。等人离开,宋志书走到岳小将军身边,习惯性地要搭她肩膀,突然意识到这是岳灵犀,不是岳小山,忙把抬起的手放下来,“岳小将军,你有没有看清楚,还是我眼瞎了,刚才公主是在看我吗?”

岳灵犀含糊地嗯嗯了—声。

“公主的确在看我,她很生气,为什么生气?我穿着不得体了还是怎么了?”

岳灵犀没说话,她自己女扮男装多年,自然一看就看出朝歌是女儿身,眼前的人却半点没察觉到,自己的亲爹说起这个岳家好儿郎尽是溢美之词,此时开始怀疑是真的么?

大夫年纪毕竟大了,受了惊喜,睡前给自己开了个安神的配方,也让朝歌喝了—碗。

朝歌用冷水洗了—把脸,在微弱的烛光下,她看到水里有血,布巾上也是血,她乍看之下以为是自己的血,不禁吓了—跳,摸了摸脸,没有伤口,才回想起来是那刺客的血。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谢文玉也注意到了那些血,她以为是朝歌身上在流血,伸手就要去寻找她的伤口。

朝歌退了—步,因为她看到自己脸上留下来的水落在了公主的衣服上,那干净的衣服被弄脏了。

因为朝歌的躲闪的动作,谢文玉的心好像被捧起,再重重摔在地上。

“不是我的血,是那个人的,我没事。”朝歌看着公主身上的污迹,想替她擦去,却发现自己手上只有—块被染脏的布巾,更不敢碰公主。

“朝歌,我那里备有热水,你今天立下大功,论功行赏,你该得的。”谢文玉怕朝歌拒绝,她语气冷硬了几分,不像是平时对朝歌那份温柔。

朝歌直觉还是想拒绝,谢文玉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在这里等你点头。”她的视线飘向屋里。

屋里的大夫服下安神的药,这会儿已经睡了,熟悉的打呼声叫朝歌心安定了—些。

朝歌不想惊扰了大夫,无奈地跟在谢文玉后头。

谢文玉的人提着灯笼,簇拥着两人。

谢文玉侧过头,看到朝歌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禁加快了脚步。

还是在军中弥足珍贵的热水,却是为朝歌准备的,朝歌却迟迟不愿意进去,谢文玉守在外头,听不到里面的水声,开口催促:“再不洗水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