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拿起毛笔的时候,突然鼻尖一酸,在模糊的记忆里,她见过相似的画面,那时候她的娘还在,娘不识字,但是喜欢听爹讲课,当爹教自己写名字的时候,娘会坐在旁边认认真真听……
从回忆中走来,姑姑在教李招娣握笔的姿势,李招娣早就忘的一干二净,费了好大力气,亏的姑姑言传身教才找到最正确的姿势。
姑姑在先写上李招娣这三个字,写完有些不快,小声嘀咕,“真不是个好名字,为什么爹娘这么喜欢给自己女儿起这个名字。”
李招娣有模有样地写,这三个,她很早就听爹爹解释过,也记在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里,自己的名字寄托了父母对生弟弟的盼望,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失望,她起初还会觉得难过,自己难道就不重要么,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大家都是这样的,身边的小女孩名字里多少都有类似的意思,她就渐渐忘记了听到自己名字真实意思时的那份难过。
当她模仿着姑姑的笔记,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似乎找回了最初那份愤怒,“弟弟是弟弟,我是我,弟弟重要,我难道就不重要吗?”
姑姑发现李招娣有习字的基础,最开始是她写,李招娣模仿,写的歪歪扭扭,但是能大致分辨出是一个什么字,此时,油然而生一种为人师表的那份骄傲感。
谢文玉打开蜡丸,找到里面一张请薄如蝉翼的纸,慢慢展开,上面是她最关心的小朝歌的消息。
少少的一页,写不了多少字,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消息却叫谢文玉没了笑意
她派去的人打听了朝歌的家庭背景,才知道小朝歌口中几句带过的不愉快的过往是美化了,她实际上过得更不幸。
好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秀才,等结发妻子撒手人寰,就霸占了妻子的嫁妆,迫不及待取了新妇,有了儿子以后,就把和亡妻的承诺抛在脑后,把和结发夫妻生的女儿赶去了杂房,任由新妇虐待女儿。
谢文玉还注意到信中用骨瘦如柴遍体鳞伤这两个词来形容她的小朝歌,她简直不敢相信。
她认识的朝歌,永远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吃完这顿惦记着下顿,在宫里的日子,念念叨叨着要出宫去吃遍街坊美食,这样的朝歌,在童年时却被亲人打地遍体鳞伤,亏的是药铺的大夫捡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