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砚从懂事起,便跟着周震学武,后来皇上为了彰显对周家的器重,还特意恩典周云砚去给皇子做伴读。
豆丁般大的周云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血仙光是看就觉得累,这小娃娃竟比他老子还要辛苦。
起初,周云砚是不乐意早起的,又哭又闹。被周震抽了一顿之后,痛定思痛,抽抽搭搭的出了家门。
若说同龄玩伴,周云砚还真没有。二房三房的孩子启蒙晚,就如普通的幼童,和被迫小大人的周云砚实在玩不到一块去。
五六岁的周云砚每日归家后,除了读书,便在后院练武。
血仙睡醒了,就坐在高高的枝头,百无聊赖的看这只小东西。每天都像猴山的猴子般,上蹿下跳,拿个棍子满院跑。
直到有一天,血仙刚进食完,坐到了稍低一点的树枝上。
周云砚抱着他的木棍又来了,大大的眼睛扫过粗壮的老树,忽然定住了视线。
他似是奇怪般的歪了歪头,又揉了揉眼睛。
脸蛋还带着那么点婴儿肥,红扑扑的看起来非常好捏。
他往前一步一顿的迈了两步,随后便跨开大步,向着地荷花树跑了过去。
周云砚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血仙,好奇道:“你是谁?”
小娃娃模样的血仙也愣了愣,道:“你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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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砚兴奋的点头,道:“你是怎么爬上去的?我也想上去!”
血仙不回答,像观察动物般打量这个小东西。将军府里无人能看见她,想不到居然出了一个例外。
周云砚不等血仙回答,他跃跃欲试,踩着树干就想往上爬。可他短手短脚,树干上又无踩脚的地方,他怎么也不得章法。
周云砚不气馁,搓了搓手,继续向上爬,边爬边问血仙:“你说话呀,你怎么爬上去的?”
一次不行就两次,小云砚吭哧吭哧爬了两刻钟,也没能爬到血仙的高度。
血仙坐在枝头,低头瞧他,小腿晃啊晃。
只听“唰”的一声,小云砚一抬头,就见一条柔软的树枝垂了下来。
他一愣,顺着树枝望去,那树枝的另一端居然连在了那女童的手腕上,就像从她的手腕里长出来的一般。
寻常人若是见到了此种景象,必定要惊慌失措的大喊,或者吓得屁滚尿流的转头就跑。
但周云砚天生胆大,顿了片刻后,他眼睛更亮了,兴奋的道:“你是妖精!”
血仙淡淡的道:“你还上不上来?”
“上!”周云砚抓着树枝,手脚麻利的爬了上去。
血仙心想,还真是只猴儿。
周云砚一脸的惊奇,左右打量这只好看的妖怪,一双脏脏的小手似乎按捺不住摸妖精的心情,在虚空中来回抓。
血仙觑着他的手道:“你想碰我?”
周云砚累的呼哧带喘,全身都是汗,连喷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就像个小火炉。
他跨坐在树干上,重重的点头:“可以吗?”
血仙瞧了瞧他,道:“可以。”
热热的,又有些脏的小手颤巍巍的伸了过来。血仙没被活人碰触过,她接触到的都是死尸白骨,冰凉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