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周云砚

周云砚站起身,向李太傅行了个武将的抱拳礼,启唇道:“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

他自知年龄不小了,但他在边关既是镇守的将军,也算半个父母官,因此根本没有闲心去顾及婚事。

边关地界辽阔,原本派来的知县只有八品,但因有驻兵,同时环境过于恶劣,没人想来这吃不饱的地界,凡是来边关的,均提一品,为七品知县。

如今边关的知县姓守,家里没有什么背景,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留给他的都是些苦差事。

权衡了一下利弊,守知县咬咬牙,就带着老娘和媳妇,来了这黄土飞扬的边界。守知县想,好歹升了一品,值了!

在边关吹了两年黄沙,长相清秀的守知县彻底成了当地人,又黑又瘦!

围绕着如何改善边关的生存环境,守知县是愁秃了头,与周云砚相熟之后,常来周云砚这里吐苦水。

他们这本来就穷,也没有人才愿意来,那些有志的学子们宁愿窝在翰林院里吟诗作对,蹉跎光阴,也不想来这苦寒之地造福人民。

在边关待久了,周云砚也对边疆的事情极为上心,他这次回来,定亲是小事,他得去向皇上述职,看能不能给边关再捞点好处。

其实没人重视边关这事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邻国的敌人们虎视眈眈,三天两头来边界打秋风。种的粮食,养的牲畜,就怕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反正也种不活,索性就舍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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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不是被画上了一条明眼可见的线,也不是中间被劈开,两国之间隔着一个悬崖峭壁。

边界处只立了一个碑,离远些,就说不清哪是哪儿了。

他在边关驻了这许多年,吃了不少苦,与邻国交锋无数次,还打了两场漂亮的胜仗,完全可以凭着这些,风风光光的回京。

小辈的武将里,无人能出其左右。

周震还问他,开了年要不要转回京中?

周云砚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呆五年。

太傅家与将军府的联姻不可避免的崩了,当老太君听闻此事时,不禁觉得自家孙儿真是苦。

常年在外不说,这么大个儿郎,每日风里来刀里去,屋里连个心疼他的人都没有。

衣服、鞋袜,都得一个大男人自己收拾,老太君越想越觉得自家孙儿可怜。

“要不,给云砚带两个丫头走吧。”老太君建议道,虽说周家并不兴养妾侍通房,但派两个娇俏侍女去伺候他起居还是省得的。

周震正好来跟老太君说退八字的事,听闻此言,立马反驳道:“军营里怎么能有女眷?母亲切莫再说这话了。”

老太君:“……你就忍心让云砚一个人孤零零在那苦寒之地受累?连个给他做鞋袜的人都没有?!不还有个军营外的宅子吗?安排在那里可好?”

周云砚的岁数,在京中未娶亲的儿郎里算是大的了,正常十四、五岁就应当成亲。

他这些年在外,被耽误了十成十。

这么大个岁数,连荤都没开过,连二房的小儿子都要成亲了!

周震满不在乎的道:“云砚他不执着于这些儿女情长,也不差这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