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一旁的兴文像木头一样站了许久,看着自家主子露出的痴笑,忍不住摇了摇头,这陷入爱情里的男人啊,会变。

此时榻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沈二爷听得里头动静,冷意取代眸中笑意,他朝着兴文道:“将他迷晕,送去顾逸明那处,他知道如何处理。”

“是,奴才明白了。”兴文言罢,进了内室,此时段秉言已经悠悠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正疑惑,便看到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他正打算开口说话,便被一块刺鼻的帕子捂住了口鼻,他奋力挣扎着,然而越是挣扎,越是晕的快,不过一小会儿,段秉言又晕了过去。

兴文拍了拍段秉言的脸,确定他彻底晕过去了,便一把扛起他出了内室,此时沈二爷正坐在外室,手中把玩着一根筷子大小的银针,正沾着墨汁,一笔一划,在桌上写着什么。

“兴文,暂且将他放下来。”沈二爷手中动作一顿,看着兴文肩上的段秉言,眸中寒意溢出,若非时机未到,他一定亲手要段畜狗命。

兴文不明所以,依言将人放在地上,沈二爷起身,拿着手里的银针,将墨盘放在地上。

男人手执银针,在段秉言脸上悬空比划了几下,继而便将染着浓黑的墨汁的银针,刺入段秉的皮肤里,因针尖极小,且沈二爷动作不大,所以只有轻微的刺痛感,段秉言压根没醒来。

兴文看着自家主子拿着银针在段秉言的脸上纹字,只觉得恐怖至极,一股瘆人的冷意自背后脊髓爬升,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还好他不是沈二爷的敌人。

沈二爷那般芝兰玉树的儒雅君子,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银针,看着像是君子作画,然而谁又能想到,君子并非君子,而是白切黑呢?

过了半刻钟,沈二爷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将银针扔在一旁,揉了揉手腕,慢条斯理道:“兴文,这字如何?”

兴文闻言,身子猛然一缩,紧张地咳嗽了一声,颤巍巍道:“主子,这……好字!”

“嗯,你带他离开罢。”沈二爷看着他的杰出之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朝着兴文摆手,示意他带段秉言离开。

兴文恭敬应下,将段秉言一把扛起,顺着小路匆匆往沈府后门而去,此时顾逸明派来的人已经驾着马车等在门口了。

那个小厮见兴文扛着一个人来,连忙过去搭手,谁知好巧不巧,就看到段秉言的脸,上头写着两个黑字:畜生。

他以为是写上去的,疑惑问道:“兄弟,为何这男人脸上写了这么丢人的两个字?”

兴文闻言,并不言语,将段秉言放到马车上以后,方才幽幽/道:“不是写的,是一针一阵纹上去的,用的是墨汁,洗不干净,这辈子,也啊擦不去的。”

他话音一落,那个小厮脸色煞白,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紧着嗓子眼道:“这……谁下手这么狠?”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是他的下场。”兴文言罢,示意那个小厮好快将段秉言带走,那个小厮也不好多问,便抱了抱拳,驾着马车离开了。

兴文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忍不住感叹道:“二爷这次,是真被惹恼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