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看到了一只翅膀颜色极其绚丽的大叶蝴蝶,落在一朵沾染着露水的红玫瑰上。
“蝴蝶么?”米哈伊尔说:“当然,它也是碳基存在。”
“那被压缩了,它的翅膀还能飞吗?”?“是可以的。”米哈伊尔漫不经心的说,他的注意力全在苏酒白皙诱人的脖颈上,“立方可以压缩生物,当维持压缩立方的能量耗尽,就能恢复原状。”
“喔。”苏酒看着他,“谢谢,懂了。”
米哈伊尔的手停留在她的后颈上,似笑非笑,“那要怎么谢哥哥?”
苏酒低头没说话。
她其实应该虚与委蛇一下的,说点漂亮话,或者吻他一下——就像她在回忆里做的那样。
可是她什么也不想做。
“既然不给。”米哈伊尔温柔的说,“那哥哥就自己拿了。”
她感觉温热的唇落在了她后脖颈上,她整个人陷在了他怀中,发丝交错,暧昧又无法自控,她转身伸手按在他胸口上,想要逃避些什么,却被掐住了细腰,无处可走,抬眼又落入他湛蓝深情眼瞳中。
那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她感觉灵魂被困住了,挣扎藏在心里,而身体控制不住的,吻上了他薄唇。
他闷闷笑了一声,在她耳边夸,声音暧昧又沙哑,藏着浓浓的欲念。
“真乖。”
天色暗淡下来,玻璃房子染上黑暗,而内里的喘息和暧昧,无边春色。
第二天。
苏酒的房间,就多了大叶蝴蝶的标本。
美貌的蝴蝶被封在标本里,翅膀染着阳光,却失去了温暖的生命。
而无情的杀手握着她的细腰,银发与黑发纠缠着,他语调温良,“喜欢吗?”
……
不喜欢。
放过我。
我不喜欢。
……
金瞳少女赤着脚,雪白的皮肤上交错着暧昧的齿痕,她踩着毛茸茸的雪白地毯,黑色的长发让她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她细瘦的指尖抚摸着蝴蝶标本。
微笑唇让她连沉默也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着,她微笑着说。
“喜欢。”
她金色的眼瞳流淌着细弱的光,“很漂亮。”
而爱意深入骨髓的罪人亲吻她的耳垂,用沙哑温柔的声音说。
“亲爱的,你最漂亮。”
所以,总有一日,她也会像这只美丽的蝴蝶一样,被人扼住喉咙,掐断呼吸,留下美丽的皮囊,无声无息的死去吧。
*
苏酒逃走了。
米哈伊尔对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房子,房子里是散碎的餐盘,似乎经历了一场简单的搏斗,而显然有一方妥协了。
他漂亮的蓝色眼瞳眯起来,唇边的笑容模糊不清。
他看到蝴蝶标本被拆开,蝴蝶被贴在了玻璃墙上。
而玻璃墙上,被少女用蜡笔画了一扇窗。
窗内,有盛放的花丛,而蝴蝶正好自由的飞舞在花丛中。
显然。
这似乎是少女某种不甘的挑衅。
米哈伊尔似乎并不介意,他欣赏了一会儿。
骨骼均匀的苍白手指抚摸过蝴蝶翅膀么,如同施予了美妙的魔法。
原本死去的蝴蝶,美丽的翅膀颤抖了一下,随后挣脱了脆弱的胶水,落在了玻璃房屋的一角陶笛上。
他的姑娘啊,总是向往着虚幻的,不存在的伊甸花园。
明明为它粉身碎骨过,却还是记不住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