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居远岱应一声。
长礼不解道:“方才这姑娘话里处处纰漏,阁主既已知她入剑阁有所图,那又为何将她留下,任命定风剑主一位?”
居远岱不答反问:“长礼,你觉得,而今这乱世,乱不乱?”
长礼忽地沉默,不知阁主此问何意,只答道:“乱。”
居远岱又问:“那若有一人欲在这乱世中披荆斩棘踩下黑白两道挣出一个名头,难否?”
长礼回道:“自然难。”
居远岱回头看他:“往日阁外来的线人消息都需经你手,你回想,据近年信中所言,这红影从寂寂无名之辈走到如今名声同我敛剑阁比肩,令他人遇之不敢妄动,用了多久?”
因这问,长礼忽而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点,随之心中一震,不敢相信:“四……仅四年!”
居远岱:“一个姑娘家,一人一剑,只四年便从这乱世出头,你当真以为她只凭借了我敛剑阁的定风剑和一本剑谱吗?”
长礼心中震撼不停,艰难地张合唇道:“她……那她……”
甚至他心里都生出了恐惧。
居远岱眸色再次深沉:“若非身后有人相扶,那定然是这姑娘有过人之处。且不论她口中任长嵩之死一事是否真假,既然她来了我敛剑阁,那我们便不能再放任她随黑白两道而去,进这乱世搅弄风雨!”
说罢,问剑楼内一阵寂静,两人心中却皆不平静。
不久过后。
“她那边让人时刻盯着。”居远岱又道,“我现下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她方才道任长嵩之事时,曾提及药人同药人手稿,定风剑因此而死,此药人必定不同寻常,派人下去查查,近来江湖中可曾出现药人二字。”
长礼按下心中惊骇,拱手恭敬道:“是。”
红线的突然登门,黑白两道的线人同时收到了消息。这夜,黑/道、白道、敛剑阁都不平静,唯独红线自己乐得开怀,庆幸自己顺利混进敛剑阁,半夜不睡,正躺在闻香阁中的床上卷着被子左右翻滚,犹豫着该不该立刻去找小瞎子相认。
然而现下的时辰,外面的弯月爬过了半窗,月色在天幕晕开,夜已浓深,凡间的凡人,大多都熟睡了。
言烨自然也该睡了。
而言烨都睡了,她爬墙进竹舍作甚?鬼魅般趴在床头盯着他睡觉吗?
她有这么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