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波鱼锅后,大家开始喝酒,推杯换盏间话题也放肆起来,从大学时代的八卦谈到娱乐明星、财经时|政,转一圈又开始怀念往昔,吐槽起来。
诸如大学的辅导员多么烦人,后来竟然还靠着溜须拍马升迁了;院里的渣男海王祸害一票小姑娘后被外|围小妹拴住了;结巴穷学霸经过十年奋斗,摇身一变成为学术大佬了……
后来有人喝高了,逮着周围的人开涮八卦,不留神有人提起赵月如,之前热络或畏惧的一群人都换了一副嘴脸,谈起她“混乱”的私生活,一个个竟如数家珍,什么“双向插头”、“拜金女”、“女同|性恋”、“豪门弃妇”之类的词张口就来,还要附带一段故事。
讲得活灵活现,仿佛他们就在案发现场,是枕头、杯子、银行卡一样。
叶简一直不说话,只觉空气稀薄,逐渐窒息。
“生活真是荒唐。”
她喃喃自语,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席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有一面宽大的方形镜子,头顶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喇叭形的灯罩使光线汇成一个光圈,投射在地。
叶简正好站在光圈中央,她望着镜中的港风美人,精致到让她觉得陌生,身上的光束那么温暖明亮,衬得她像生活在圣光下一尘不染的信徒。
然而,她知道,空洞躯壳里,跳动着的,是一颗腐烂生疮的心,再多的光与热,爱与善意也修补不了。
叶简弯下腰,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怪物,弯腰抱膝,在城市的角落里团成一团。裸露的后背上长满细长的触须,长短不一的触须顶端是小而敏感的黑洞,它们在黑暗的城市里四处游荡,探取别人的秘密,吸取他人的痛苦,寻找世间的恶意。
遇到悲惨的事情,它们有的耷拉下来,斜斜地在空气里飘荡,有的却敲锣打鼓地兴奋起来,恨不得吞噬秘密,补给自己。
“真是奇怪,丧病的我每天都在向外输出能量,竟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叶简说,拿湿巾沾取清水,在脸上轻轻擦拭。
“我已经九千岁了,是个无药可救的老妖怪。”
蓦地,斜着一只手伸过来,在洗手台上放下便携的小瓶卸妆油。
“这么重的妆,要用卸妆水,否则一半晕开,糊在脸上更难受。”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在此情此景下温柔而诱惑。
叶简从镜中看见一双熟悉的狐狸眼,微微上挑,神情自在惬意。
是程迟意啊,怎么在这儿遇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清嘉:我火速赶来,给我离她远点!
小声碎碎念,叶简的底色是孤独和丧,清嘉的基底是偏执和深情,姐姐妹妹一个丧,一个病,真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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