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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床前。
沈昭轻轻睁开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屋外有人敲门,片刻之后,护士推着护理车进来,给她量体温,上药水,换额头上的纱布。
孟雨南穿着白大褂也走进来,沈昭坐在床前,看见她,抬了抬眼,抿住唇没有说话。
孟雨南手抄口袋,开口道:“伤口不严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注意伤口不要碰水,饮食清淡,不要辛辣,下午办完手续就可以走了。”
沈昭轻应,道:“好。”
孟雨南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人走到门口时,身后人忽然叫住她,问:“是什么病?”
孟雨南停下脚步,听见她的话,神情忽然愣了一下。
沈昭抬头,视线落在门旁人的背影上,嘴角干裂地起皮,苍白没有血色,再次开口问她:“阿泠她,到底是什么病?”
孟雨南深吸了口气,半仰起头,努力忍住眼眶中的酸涩,声音微颤说:“是myelodysplastidromes,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是一种遗传性的血液病。这种病,会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演变成高风险向急性髓系白血病,她父亲当年就是这样走的。她患有很严重的遗传性铁粒幼红细胞性贫血,容易出血,一点点的创口就会让她血流不止。”
沈昭愣住,她忽然想起来宋泠有两次流鼻血的征兆,还有中枪那一次,她流了那样多的血,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居然会流那么多的血。
眼眶被泪雾模糊,她哽咽着问:“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孟雨南转过身,看向她,声音也逐渐染上颤意,道:“是半年前,她替你挨了那一枪后,检查出来的。”她轻轻垂下眼睫,“那一枪,几乎要了她的命。”
沈昭奔溃地恸哭,整个人溃不成军泪流成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孟雨南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她在沈昭面前坐下来,停了良久,才慢慢开口:“沈昭,放手吧,不要再纠缠了。”
沈昭惊愕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孟雨南,唇瓣颤栗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雨南知道她的痛苦,可如果再不治疗,就会多一分危险。
她深吸气,叹道:“她现在已经需要系统性的住院治疗了,但是她怕你知道,迟迟不肯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