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我认输 标记

然后,戚柏便捂着自己的腺体,脚上还沾着水,就又跳到地上。

他单薄的身体打着颤,像竖起了浑身的刺一般,明明手脚有气无力,偏偏要掷气地远离陆谴。

陆谴问他怎么了。

戚柏死死抵着下巴,很有骨气但却没什么底气地说:

“……你不想,那就不标记。”

陆谴看着戚柏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跑出去,不由在原地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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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躲进卧室里,把自己捂在被窝里。

因为从来没有上过生理课,所以他不知道除了标记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在生理热的时候稍微缓解一下。

他现在觉得又委屈又丢人。

委屈的是,他受了一遭罪,醒来本以为柳暗花明,可曾经最亲密的人,变成了一个和他身份天差地别的alpha。

陆谴不标记他,戚柏想不到别的原因,只可能是不愿意。

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对双方都是一种束缚。

一旦形成永久标记,即便有一方生离死别,他们都再也无法对这世上的其他人感到生理上的渴望与冲动。

尤其是他和陆谴之间的契合度之高,恐怕再先进的医学也无法将他们的标记抹除。

陆谴不想轻易和他产生这样不死不休的联系,戚柏是可以理解的。

戚柏是很会自我开解的性子,换作平常,他没准儿很快就想通了。

又或者,他干脆就抓着陆谴,跟陆谴摊牌,直截了当地告诉陆谴:不管你想不想,反正我很想。等你什么时候想了,你就告诉我。

只是,戚柏现在正处在特殊时期。

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难受,理智也失去了大半,陷入痛苦地自我怀疑中。

omega的发情期都会如此:安全感急速流失,重度渴望依赖,脆弱敏感且神经衰弱。

陆谴在这样的当口拒绝了他,无异于给戚柏冰冷的心又泼了刺骨凉水。

戚柏被这种求而不得的落寞,折磨得浑身发疼。

忽然,响起了很轻的敲门声。

虽然动静不大,但戚柏还是听见了。

他咬着嘴皮,没敢发声。

陆谴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戚柏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戚柏。”陆谴走到床边,想起许久以前在菲拉堡,戚柏也有这样的时候。

明明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但在陆谴面前,偶尔也会努力地克制自己。

戚柏的害羞总是建立在自我伤害之上。他宁愿自己为难,也绝不为难陆谴。

“我睡一觉就好了。”戚柏闷声闷气地说,“不用管我。”

陆谴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坐在床边。

他稍微释放出一些信息素,以安抚戚柏的躁动,但这只是扬汤止沸。

“六……”戚柏咬了咬舌头,又说,“你不用浪费精力啦。”

只要不做标记,不管是释放信息素,还是做更多亲密的事,最终都治不了根本。

陆谴却说:“我想帮你。”

“那你帮我约医生。”

“做什么?”

“摘腺体。”戚柏有赌气的成分,说话时鼻音很重,但却倔,一点不肯示弱,“要它也没用,还麻烦。”

“戚柏……”

“这次要做彻底,把生歹直腔也摘了。”他说完紧紧咬着后槽牙,将溢到嘴边的呻.吟咽回肚子里。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当omega。”

对于他的回答,陆谴并不意外。

或者可以说,陆谴一直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最初戚柏摘除腺体,一定也是做了很大的决心。

戚柏看上去随心所欲,实则在很多事情上非常要强。也许他确实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交由腺体做主。

陆谴并不失落。

无论戚柏是omega还是alpha亦或者是个beta,都不会改变什么。

戚柏对他的吸引,来自灵魂深处,绝非信息素作祟。

因此陆谴说:“好,我帮你联系。”

被子里传来一声短促的低吼,带着十二分的不甘心和难过。

陆谴伸手,隔着床被摸了摸戚柏的背,说:“我会尽快帮你安排。”

说完,他便站起了身,要往外走。

“……”

门被轻轻拉开的那一瞬间,戚柏将被子猛的一掀起,哗的一声,整张床都被他带的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