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七百是omega

……

风思留给两人订的是这栋酒店大楼里最大的一间套房,里面有一大一小两间卧室。

她的考虑是,如果戚柏夜里抽疯,突然要跟陆谴摊牌,而陆谴又接受不了……

那至少房间足够大,他们其中的某个人不用大半夜流落在酒店走廊里。

风思留对戚柏的了解,比对陆谴要更多一些。

她确定,戚柏是那种一激动起来能把命扔给对方玩儿的人,加上对感情之事的一无所知,他只会更不知分寸。

现在的戚柏,仍然懵懵懂懂的,大道理都听,但聪明事一件不做。

风思留不怕他伤人,就怕他不把这当回事,迟早伤了自己。

现在风思留只能寄希望于陆谴。

她希望他们这两个人,不会成为日后令彼此为难的关系。

陆谴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正在沉思的风思留。

她没有立刻说她为什么来,陆谴也不问她来做什么。

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而后风思留突然笑了。

她觉得六千好像知道她来干什么。

陆谴请她进了房间。

“喝什么。”

“酒,谢谢。”

“不客气。”

这好像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风思留是女性,平时又和陆谴没有太多需要沟通的事情,因此最多就是在吃饭时一起闲聊一二,没有私下交流的时候。

说起来,两人有非常相似的一点——在多数时候,他们都有将自己置身事外的习惯。

风思留找上门来,陆谴并不意外。

虽然她作旁观者的时候更多,但陆谴看得出来,风思留对戚柏很上心。

至少比对队伍里的其他几人更上心。

一杯酒放在她面前,陆谴自己却只是倒了杯温水。

“看来你的生活很健康。”风思留打趣说,“和七百不同,你也知道,他有时候大半夜起来喝咖啡。”

“我不太清楚。”

“不是天天睡一起吗,你没见过他夜里起来抽疯?”

“没有。”

“那早上……呢?”

“什么?”

风思留扬了扬眉,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但从陆谴的反应来看,他是的确没见过戚柏发病。

“你知道吗,其实比起他失眠,有时候我更怕他起不来。”

她抬手喝了口酒压惊,忽然毫无铺垫地对陆谴聊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以前我们没钱饭都没得吃,所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小病小痛从来不会想着去医院。戚柏睡觉的问题,一开始谁都没当回事,更不可能专门为此花钱找疗愈师,当然,戚柏自己也从来不会要求什么。

“……你知道机甲回收站吗?可以上网查一查,就是大型的废弃品工场。回收站的小仓库里有很多保护零件的泡沫堆在地上,我们有时候赊不到招待所的账,就在那儿睡觉。通常我会和戚柏待在一起,别误会,这与性别无关,只是戚柏嫌张厌吾和荀朝块头大占地方,又嫌虚无及睡相不好。”

“总之呢,有天我们也是去到那样的地方借宿。可惜那次运气不好,碰上夜里暴雨,屋子淌了一地水,泡沫湿透了,谁都睡不着。

“我想叫戚柏起来,免得感冒,结果怎么都叫不醒。”

说到这儿,她突然看向陆谴,笑问,“你猜他怎么了。”

陆谴知道风思留不是找他要答案的,她只是确保陆谴在听她说话,于是配合地问:“他怎么了。”

叫不醒,或许就是梦魇,或晕过去了。

联系之前他们说过的戚柏做噩梦的事,也许那次情况更严重。

陆谴认为至多不过是这样的情况。

但风思留说:“他死了。”

“什么?”陆谴少有地感到一些愣神。

“他死了。或者说,在当时那个状态下,像是死了。”风思留说几句话的工夫,杯子已经空掉,她给自己又倒上一杯,继续道,

“这事儿我没跟虚无及他们说过,因为那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至少没有现在这么稳固。如果他们发现戚柏有可能死掉了,也许当天夜里我们就散伙了。”

陆谴对于风思留后面的话并不太留意,只问道:“什么叫,像是死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后来呢?”

“后来?我把仓库门关上,不管荀朝他们在外面怎么喊,都不开,我坐在戚柏旁边,那时候不觉得紧张或害怕,只是在想,太阳出来之后,他如果还不醒,我就把他埋了。”

陆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这些旧事所牵扯心神。他甚至脱口道:“所以他醒了。”

因为醒了,所以佣兵队没有解散,他们继续待在一起,直到今天。

陆谴是这么想的。

但风思留告诉他:“没有醒。”

那天戚柏一直没有醒。

天亮了,风思留打开仓库的门,她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刻薄,冷静地靠在门框上,对其他人说:

“他好像受凉了,该死的雨。”

那天的张厌吾,仍然像个合格的工具人,主动地背起了戚柏。

但他呆头呆脑地说了句:“他很冷。”

虚无及看到戚柏脸色不对,正要探手过去,却被风思留猛的一声哈欠打断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