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对不起你?
等了这么久,等到的竟然是这句话。
另寻他人?她不惜付出代价跋涉千山万水而来,为的就是找到他。
可是,他竟然这么残忍地说出要她另寻他人?
多么残酷,而又无力的事实。
萧长歌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经历了太多风霜雨雪的她,这一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语气突然冷戾起来:“呵,王爷想这么简单地甩开我?没有这么容易,我的婢女还轮不到王爷说娶或者不娶?”
看着她身后那张熟悉的脸,苍冥绝难掩眼底的欲望。
“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跟我走?”苍冥绝一字一句清楚地道。
萧长歌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洛兰,她却猛地冲上前来,作势就要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但是,却被萧长歌制止住。
“要娶我的婢女也不是不可以,除非王爷娶我。”萧长歌握住阿洛兰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萧长歌说罢,盈光闪闪的双眼泛着不可撼动的光芒,这种光芒,让人不愿意为它侧目。
“娶你?”苍冥绝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告诉我凭什么娶你?就算今天我带不走她,明天我能找到无数个办法将她带走,你告诉我,你要用什么来说服我娶你?”
到最后,他们之间约定好的事情,却变成了一场交易。
他的眼底只剩冰冷,再没有了当初的温柔唯一。
看来,那张脸皮,终究是他的最爱,而她,不过是幸运拥有那张脸皮的人而已。
如今没有了,也被他弃如敝屣。
萧长歌强忍着想要上前赶他离开的冲动,咬牙道:“在我没来京城的时候就说过,但凡是见到我真面目,又言而无信抛弃我的人,都要把他的双眼割下来做赔偿,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为了我的婢女,舍去你的眼睛?”
说罢,动作迅速飞快地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了短刀,手势干脆利落地抵上了苍冥绝的脖颈。
锋利的短刀顷刻间就能够划进他的皮肤,令他血流成河。
萧长歌握着刀冷汗津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到了他。
她以为苍冥绝会妥协,谁知,他却往刀锋再走近了一步,转瞬间,血便从他的脖颈中冒了出来。
萧长歌的心一紧,双眼圆睁地看着刀锋上面冒出的雪珠,不自觉地将刀锋拿远了一些。
“只要能得到她,眼睛对于我来说没那么重要。”苍冥绝眼角含笑,转瞬间却冰冷一片,“但是,就凭你想取我双眼?简直痴人说梦。”
大手灵巧地一翻,不知道什么时候触碰到了她的手肘,猛地将她的手腕一击,如同触电般的感觉从萧长歌的手腕阵阵升起。
那把刀,应声落在地上。
确实,她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都是那么艰难。
她到底舍不得对他下手,舍不得破坏了她珍藏在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即便现实丑陋不堪。
“你赢了。”萧长歌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弯刀,心痛的不成样子。
“但是你不能带走她,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如果她愿意,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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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苍冥绝猛地放下了那张纸,脸色难看地转头,目光如同一匹饥饿许久的狼终于找到了猎物似的,非常冷酷无情。
“你就这么想我回去?”苍冥绝的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此刻的他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一般冷漠。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想要踏进的地方,想要见到的人,会一次又一次地赶自己离开。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心里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见到一个人。
萧长歌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屏风那处,摇了摇头:“最近是非常时期,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三天里,你来过这里,他一定会怀疑你我的关系。”
到时候,择婿的时候,恐怕不会那么太平。
“我都说了,我自有办法,自然不用你担心。你只管等着三天之后,安安心心当你的新娘子便是。”苍冥绝冷然地道。
话音刚落,屏风那侧便传来一个“砰”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苍冥绝却听得一清二楚。
阿洛兰连忙提起脚尖,一副闯祸的表情紧紧地捂住嘴巴。
萧长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快要停止了心跳。
屏风那个方向,几乎要被人看穿,苍冥绝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来源,脚步慢慢地踱步而去。
萧长歌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其他想法,她只求不能让他见到屏风后面的阿洛兰。
“王爷,最近东华园新养了一只猫,它喜欢玩捉迷藏,不必理会。”萧长歌挡住他的去路,解释道。
越是掩饰的东西就越可疑,苍冥绝的心里早有疑惑,此时听萧长歌这么一说,自然疑惑更重,非要看个究竟不可。
“公主,我想这后面的东西未必是猫这么简单,还是看个究竟为好。”苍冥绝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走到了屏风跟前。
这个时候,萧长歌知道自己也制止不了什么,只顺其自然。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
她想看看,苍冥绝喜欢的到底是那张容貌,还是她的性子和心。
她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颓废地看在墙边,目光闪烁地盯着窗外,朦胧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到她的身上。
和阿洛兰对视的那一瞬间,苍冥绝只觉得自己平静许久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就连身上的每一根经脉都触动着他的心。
“长歌……”他薄唇亲启,不自觉地开口叫道。
那边的萧长歌神色一冷,整颗心落进海里。
“你是长歌,你是我的长歌,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我,我终于找到你了!”苍冥绝双眸流露出久别重逢的欢喜。
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多么震撼的感受,更何况是他最爱的人。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长歌!”阿洛兰见他震惊又颤抖的样子,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脱身离开。
谁知,还没有走一步,身子就被他拽住,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
“你就是我的长歌,你还想去哪里?这一年,你折磨我折磨得还不够吗?”苍冥绝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仿佛要将她揉碎。
每听他说一句话,萧长歌的心就像是针刺进去一样疼。
旁边的桌子被她紧紧地扣着,指甲陷进肉里也没有知觉,整个人如同濒临死亡一样。
终究,他的心里仅仅只记得那张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