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大夫,找大夫……快快快!”叶国公大喊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叶霄萝的房间。
而另一边的氛围十分平静,全然不知叶府发生了什么事。
萧长歌和苍冥绝并排走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长廊的尽头有很多的丫鬟来来往往,有的一不小心撞到她,苍冥绝习惯性地把她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里。
他宽广的胸膛紧紧地护着她,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萧长歌微微挣扎了一下,苍冥绝的手握的更紧了。
“别动,小心。”苍冥绝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道。
萧长歌正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四哥真是好雅兴,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带着王妃在这里散步呢!”
温王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侧,在这个狭小的长廊里显得有些拥挤。
“六弟,你怎么也过来了?不去和太子他们喝酒吗?”苍冥绝淡然而立。
“皇后娘娘刚从皇宫里赶出来,他们都在正厅里,我就不去凑这份热闹了,没想到出来随便走走也能碰见你们。”温王轻描淡写地说了随即目光看向了萧长歌,“长歌,上次你说要学滑冰,我方才发现这附近有一处很好的冰场,不如等会我们去学如何?”
他一面说着,一面目光炯炯地看着被苍冥绝搂在怀里的她,苍冥绝盯着温王,狭长阴冷的目光里埋着冰冷的寒霜,手里的怀抱又紧了紧。
在萧长歌开口之前,他率先说道:“六弟,长歌是我的王妃,不用你操心。”
温王脸上露出一丝丝阴冷的笑容:“我们都是兄弟,四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滑冰是我们苍叶的国俗,长歌若是不会滑冰也不好,你又不太方便,是不是?”
他间接地讽刺着苍冥绝的腿伤,尽管他已经能站起来,但滑冰这种事情他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原本以为苍冥绝听完这话会生气,可是他也只是低低一笑:“六弟,我觉得,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
还没等温王反应过来这句话,苍冥绝已经拥着萧长歌离开了长廊这边。
什么叫做操心自己?温王怔怔地立在原地,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两人相亲相爱而离开的背影,他紧紧地掐着双手,目光冷冽。
“冥绝,你说的那么明显,他该不会察觉出什么吧?”萧长歌抬头,只能看到他的薄唇和略微有些胡渣的下巴。
苍冥绝不屑一顾:“知道了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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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霄萝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手里握着一瓶红色的瓷瓶,梳妆台的铜镜反射出她漆黑朦胧的五官,而铜镜的旁边放着一个棕黑色的小盒子,外表非常漂亮,精致的锁扣挂着一把玲珑小巧的锁。
她握着瓷瓶的双手不断地抖着,额头上不断地沁出温热的汗水,后背已经出了一片的冷汗。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她嘴里念念有词,心里十分着急地就像是一只手紧紧地拽住她的心脏一样。
等了一会,窗台那边终于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叶霄萝心里一松,便听见叶云广的声音:“三妹,你在哪里啊?”
这个房间叶霄萝熟悉的不行,她背上的冷汗有些微微消散,迅速地走到他的身边拉他。
“二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我都快急死了。”叶霄萝拉他坐到梳妆台的前面轻声道。
叶云广露出一个笑容,白白的牙齿在黑夜里显得非常清楚:“刚才爹很高兴,非得拉着我和大哥喝酒,我把他灌醉之后才赶过来的。”
想到叶国公,叶霄萝的心里就又气又不忍心,每当想到他对自己婚事的决断安排,她就非常生气,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
看着她垂眉的样子,叶云广揉揉她的头发,低低道:“你要是不想这样做就更好了,二哥真担心这个假死药吃下去会怎么样……三妹,要不然你别吃了,我这就去温王的府里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带你离开,他要是不敢,我当场就让他喉断血流!”
“不要不要,二哥,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办,如果娘哭的太伤心,你帮我劝劝,四妹还小,不懂事,你就告诉她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说到最后,叶霄萝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
叶云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好好好,我都答应你,可是三妹,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现在反悔,还是来得及的。”
反悔?她还有这个权利吗?从她遇到温王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了反悔这个权利。
“二哥,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开始吧。”
叶霄萝拿着那个红色的瓷瓶递给叶云广,复又拿着那个棕黑色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那个药丸,走到了床边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缓缓地把那个药丸塞进嘴里,一咽,只觉得喉咙里火辣辣地疼着,全身的筋脉都开始冻结起来。
“三妹,三妹……”叶云广不断地叫着她,握着她的手,一声声的呼唤不断地传进她的耳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她的手在叶云广的手里猛地垂了下来,叶云广心里一痛,眼眶里红红的。
虽然知道叶霄萝是假死,可是她的这个样子看在叶云广的眼里,就好像是真的逝去了一样。如果每个自己爱的人都要这样在自己面前陨落,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看不见。
他把红色的瓷瓶放进叶霄萝的手里,咸咸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