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心思

萧长歌话音刚落,太子想要留住萧长歌,一个紧张站起来以后碰倒了原先坐着的椅子,打碎了放在桌子上的茶碗,引得侍从一阵紧张。

太子说他疼?萧长歌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只是看着周围的侍从都是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就连平日里冷冷的魅月也低下了头。萧长歌看着苍慕修这么孩子气的一面,顿时感觉其实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刚想要抬起的脚,又顿了下来,他慌里慌张的,难道是有什么事,心里这么想着,就这么问了出来“殿下还有事?”

苍慕修被她这么一问,直接给问住了,他听到她要走,潜意识里只想留下她,能有什么事。

“呃”,要想一个什么理由呢,苍慕修愣了一会儿然后说,“王妃救了本宫的命,本宫自是要谢你的,只是不知王妃可有什么想要的?”

“殿下无须回报长歌什么,这是长歌与皇后的约定,长歌救殿下只是履行诺言。再说,长歌在殿下中毒之时被冤枉,也多亏殿下明察才洗清冤屈,殿下若是真的想谢我,就当是扯平了”。寥寥数语,说得她救他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苍慕修听到这些,感觉心里一阵刺痛,比扎了毒针还难受。他惊奇于自己的变化,为什么听她这么跟他撇清关系,他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你医好了本宫的病,本宫谢你不应该吗?”苍慕修心里闷闷的,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倔强。

萧长歌不禁翻了个白眼,这是谢人该有的态度吗?她什么都不想要。她并不曾回答苍慕修,只是朝苍慕修行了一个礼,“殿下留步,长歌告辞了”。

那天晚上,苍慕修很晚才睡,脑子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的音容笑貌,不,确切的说,他还不曾见过她笑。可是那个人,却好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第二天早朝,久违了的太子出现在朝堂之上,久病初愈,众臣都恭贺太子大喜。苍行江来了的时候,众人都正襟站着,一派肃穆。

丞相又向苍行江说了边疆李将军告老还乡的事情,“陛下,李将军年事已高,怕是不能再为国尽忠了,李将军上奏,想要告老还乡。”

苍行江正想着让温王去边疆的事情要怎么提,没想现下就有了台阶,李将军一直要退,他没让他走,现在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他要把这个良将放走了。算起来,他驻守边关多年,也是时候让他享享清福了。

“准奏,李将军可以回来,但是不是回乡”,苍行江心下有了决定,“传朕旨意,即刻召李将军回京安享晚年,赏黄金万两”。

丞相又接着说,“陛下,那边关?”

苍行江看着丞相,又看了看众臣,眼光在苍慕修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温王也是到了该去封地的时候了吧,本来给他的封地在江南,现在适逢变故,就择他去边疆吧。”

“这……”丞相心里有些许迟疑,谁都知道边疆是极苦之地,皇上这是要……

苍行江并没有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只是在说出他的决定,“封温王苍云寒为雁门太守,即日出发镇守边关”。

温王和李将军之事就算告一段落,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却见苍穆修出列奏禀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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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第二天早朝以后,苍行江在上书房中批奏折,伺候在旁的是太监总管安逸之。 只是今天皇上的神情似是有些不对,安逸之心里想着,皇上必定是为了温王和太子以及冥王妃的事情心烦着呢。

安逸之自14岁时就开始在苍行江身边伺候,对于苍行江的秉性,姿势再了解不过的。此时苍行江已经将近在书房里坐了一个时辰,以往这种时候,奏折就算不批完也该是差不多了。而今天皇上不光是奏折没批几个,连茶也没喝上一口。

安逸之摇了摇头,茶凉了4盏,这已经是他换的第五盏了。

“陛下,您喝口水再批奏折吧?”安逸之小心提醒着。

苍行江听到安逸之说话,猛然回过神来,他看着手中的笔,又看看了看桌子上的奏折,这个奏折已经是他半个时辰之前看的了。

他拿起安逸之奉给他的茶,轻抿了一口,“逸之呀,朕这是老了吗?”

安逸之看着最近几天瞬间苍老的皇帝,“陛下不是老了,只是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陛下劳心多虑自然是累的。”

苍行江看着这个从他还是亲王的时候就伺候他的人,感触良多,“意之还记得尺素长什么样子吗?”

“陛下……”安逸之欲言又止。

苍行江笑了,“不必阻止朕,朕当年没能保护好她,对她自是应当感到心痛愧疚的。”

安逸之知道皇上伤感,只在一旁静静站着,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在外面守候的小太监跑了进来,安逸之生怕他惊扰了苍行江,小声的教训他,“没出息的东西,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说道,“公公,廷尉大人求见。”

安逸之又教训了那个小太监几句,小太监出去以后,安逸之对苍行江说,“陛下,廷尉大人张义在外面等着召见”。

苍行江从怀念鱼尺素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茶碗,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让他进来吧。”

张义礼毕以后,苍行江看着他问,“廷尉这个时候来是为了温王的事?”

“陛下圣明”,张义从袖口拿出一个东西,双手奉上,“这个是离风自杀之前所录的口供,请陛下过目。”

安逸之过去张义身边把东西拿过来交到了苍行江手里,苍行江看了以后微微皱眉,许久都没有说话。

张义看着苍行江不悦的脸色,心里想着,这下完了,他还真是命苦,刚上任不久就赶上这么件棘手的案子。老师啊老师,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告老还乡不好,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张义不禁苦笑,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状这家务事还是皇上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