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清一手早餐一手剧本进门来。
看见苏墨烟,他也一点不觉得惊奇,还笑着跟她打招呼:“苏美人,早上好啊。”
“你昨晚在阿锦这儿睡得还好吗?”
其实徐成清今天主要是过来给陆锦白送《暗恋遥遥无期》的剧本来着。
早上给陆锦白打电话,他让他带双份早餐,还要清淡养胃的粥类。
当时徐成清便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追问之后便知道了昨晚苏墨烟喝醉酒走错门的事情。
反正徐成清也最好最坏的打算了。
无非就是陆锦白和苏墨烟在一起,他预备的公关方案派上用场。
苏墨烟没回话,她脸上凝聚了可疑的红晕。
但目光却捕捉到了徐成清随手放在餐桌上的剧本,“陆老师也接拍了这部戏?”
说这话时,苏墨烟的语气是诧异的。
在她的认知里,陆锦白已经很久不拍电视剧了。
听说是嫌拍摄的时间太长,回报率太低,最重要的还是没有很好的本子支撑他的演技。
就在苏墨烟狐疑之际,陆锦白也瞥了眼桌上的剧本。
倒是很坦然:“是啊,许润安痛哭流涕求着我演,不好不给老同学面子。”
苏墨烟:“……”
“这么说,我们马上就要合作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的苏墨烟心脏律动的速度略有加快的迹象。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震撼和诧异。
毕竟回国之前,她从没想过还有和陆锦白重逢的一天。
后来迫于无奈签约出道,她也只是想着早日把欠下的债务还清然后离开这 “风月霜雷,你们四个倒也是十分有趣,原本个个都是样貌奇丑之人,非要引术变作这样俊俏的人儿,我这个粗汉子都看不下去了,哈哈。”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幢高楼屋顶上躺着一个朱砂长衣的汉子。
龙啸今看得清楚,这朱砂长衣之人正是刚才呵斥小贩讹他钱财的那个汉子。
严霜却道:“看来你也是真的无聊。”
那朱砂长衣汉子又哈哈一笑,站起身,轻轻一跃,悠然落地,虽然这汉子身材魁梧,落地却没有任何声响,甚至两脚着地之时,尘土也没有溅起丝毫,轻功极其了得。
洪雷拍掌笑道:“这轻功,真不愧是‘追风赶月’岳不悔,刚才还看见飞猪在天……”
“啪”一声,岳不悔没等洪雷话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在洪雷脸上,又哈哈笑道:“话多的人就是惹人讨厌。”
植虞也笑道:“况且还是很丑的人。”
洪雷刚刚受了一记耳光,怎肯轻易罢休,唾了一口血沫,笑嘻嘻地道:“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这猪头做了下酒菜的。”
岳不悔却不理会他,跺道龙啸今身前,伸长了脖子,两眼瞪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好像非要把这个刚才让他吃了苦头的人看个仔细。
龙啸今把身子往后仰了仰,眼看着这个粗鄙汉子,心里满是厌恶。
岳不悔看够了,哈哈大笑道:“原来这天命之人这样没出息,竟被几个不入流的丑陋之人唬成这等德行,这世间还真有瞎子,哈哈……”
龙啸今当然不知道岳不悔说什么。他觉得他也没有必要听懂。
他要听懂的,却是无面城城主植虞的话。
可是,无面城城主植虞的话,他也没听懂几句。
但他明白,能让他得以保身的,也是植虞。
所以,即使植虞不是女人,他也不在乎。他也不能在乎,因为,活着才让他在乎。
风月霜雷当让也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和龙啸今在乎的当然一样,也是活着。
他们要活着,却又不能不在乎眼前的这两个人,植虞,还有岳不悔。
岳不悔也是有趣,跑到风月霜雷跟前,一个个细细打量,完了又嬉皮笑脸嘿嘿一笑,走到严霜冷月跟前,捏捏下巴摸摸额头,严霜冷月即便心里万般憎恨,无奈身体动惮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岳不悔上下其手,肆意羞辱。
等他玩够了,却又转身凑近龙啸今,呲牙一笑,满嘴尽是黄牙,又道:“龙公子不在无面城不多住几日吗?”
龙啸今看得两排黄牙,恨不得早些离开,却又不便多说,只能闭紧嘴巴,瞪着岳不悔。
岳不悔知趣走开,道植虞身前,道:“这无面城的城主也真是无聊透了。”
植虞笑盈盈道:“只这几日,我还没做够呢。”
岳不悔哈哈大笑,一个箭步,忽又一掠,纵身上屋,哈哈笑道:“世间再美之事,也不过和这落日一样。”
刚一说罢,脚又发力,腾空而起,竟像一缕闪电,到半空中,那一缕闪电忽又像烟花炸裂,电光火石之间,一团紫色云彩冉冉升起,和天边斜阳相映生辉,极是好看。
龙啸今早已目瞪口呆。
说话间,那团紫色云彩却又骤然收缩,顷刻又急急落下,离地约有十余丈高时,收缩的云团又如鲲鹏展翅一般舒展开去,天空好像被一张巨大帷幔覆盖,斜阳一照,金光璀璨,让人目不暇接。
帷幔徐徐落下。
刚要着地时,龙啸今已经惊愕失色。
原来这帷幔已经变作一袭华衣,落下之时,正好披在一个如花女子身上,龙啸今觉得即使自己有一千双眼睛,也看不尽这女子的美颜,即便是自己也是女儿身,恐怕也对这女子欣赏不够。
而刚才那个让人厌恶的粗鄙大汉岳不悔此时早已不见,此时眼前的女子玉肤凝脂、秋波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植虞躬身道:“城主。”
城主?龙啸今愈发奇怪,植虞不就是城主?
他正在思忖,却又发现刚才还在的植虞又已不见,此时却变作先前唤过他的那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