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如一惊,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连忙摇头道:“没……没事,那啥,冬天没去处的话,荣大哥你会把它养在家里么?”
“嗯,”荣猛颔首,大掌地那小小的猫头上薅了一把,立马就能听到面前的猫用传音之术传到他耳朵里的话。
“轻点轻点!疼疼疼……再薅就秃了!”
“好歹一条命,”荣猛无视耳中的声音,状似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对听不到这个声音的喜如说。
好歹一条命……
短短的五个字,像锤子一样狠狠敲击在心上,让喜如就这么看着他怀里的黑猫想起了前世那险些被她弄死,却又在后来于心不忍地将其捞起来的小猫崽。
好歹一条命,当时的她也正是这么想的才没让自己成为杀人害命的凶手,才没让那个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小家伙继续活了两个多月。
可两个月之后呢?
临死前他害怕的叫声,惊恐的眼神,颤抖的小身子。
按照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两月的习惯,他睡醒后便会变成人,每回都是如此。
那晚她照样在吃过饭后不久就哄着他睡了,那些人找上门的时候他该是醒了,可从头到尾,从他被找到再被阮喜珠塞进水里淹死,他都不曾变成人的样子。
为什么?
&nb-->>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他是在保护她,不想她被人说成生了个怪物么?是不想让她在众人的眼里罪孽更深么?
忽然间,那个梦也越来越清楚。
“娘,孩儿可以唤你娘么?你可以不讨厌孩儿么?”
“对不起,孩儿没想让你哭,你别哭了好不好?”
“孩儿不疼,一点儿也不疼,娘抱抱孩儿,孩儿就不疼了。”
心里猛然一痛,痛得她几乎当场侧躺在了床上,捂着心口处大口呼吸。
“阿如?”荣猛面色一僵,心中陡然一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猫不猫的,当即将顾箜一把扔到地上,长臂一伸轻易把喜如捞进怀里。
“怎么了阿如?阿如?说话,哪痛?”
怎么回事?方才看她就好像一直在想什么,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就……
“荣……荣大哥……”喜如狠狠按着心口,再抬眼,脸上已然一片冰凉。
荣猛这回是真被吓到了,向来面对任何事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时此刻面色如纸,抱着怀中那仿若没有重量的人“腾”地就站了起来。
“带你去看大夫。”
说罢,那床很大的被子就被裹到了喜如身上。
喜如大口喘着气,猛地一把死死揪着他的前襟,哑声道:“不……不看大夫,不看……”
心病,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是心病,既为心病,大夫如何能治得了。
两个多月啊,加上十月怀胎,那便是整整一年,她与那孩子,足足相处了一年。
没有爱,没有喜欢,甚至除了恨以外她对那孩子再没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