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猛今儿穿了一件平时没穿过的衣裳,深蓝色的裋褐包着那魁梧有力的身子,腰间一条黑色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但他穿得却还像早秋那边,领口处因腰带的不紧微微敞着,健壮的胸肌隐约可见,瞅得往那处瞅的妇人们红了脸。
阮全最是见不得阮全的就有这一点,就跟女人们见不得村口的柳寡妇似的。
于是打从荣猛进院子,他就让陈桂芳搬了凳子里大爷似的坐在大门口,用很轻蔑的目光看着荣猛,说:“你不会是想就这么空着手来就娶走我家姑娘吧?”
说实在的,按照常理,像喜如这种情况,就算是跟和跟她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的人成亲,那也是不该有这等礼节的。
说白了,残花败柳,身子不干净了,有人肯过来接她就是烧了高香了。
所以阮全的话一说完,院子里头就有看热闹的人小声说话了。
“啧,真当自己那闺女有多值钱似的,没人要的烂货罢了,欺负荣家汉子老实不成?”
“可不么,这年头,不要脸的人我见得多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也就荣家汉子老实,换我啊,躲得都不赢。”
“依我看啊,那事就不是荣家汉子做的,没准就真捡了个破鞋回去……”
“闭嘴!”陈桂芳从台阶上下来,叉着腰冲那群人吼道:“烂舌头也得找对地方,这是你们嘴碎的地方吗?!老娘家里的事还用不着你们来操心,要嚼就给老娘滚!”
当然,那些人就算嚼舌头被吼了也是不可能滚的,这种热闹,不看白不看。
再说了,这本来也就是阮家的地方,他们这么说也的确有些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