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嫂笑了,说:“说来也是好笑,没见过还有人把自家亲大姐婆家给吓走的,真是可怜了喜珠那丫头。”
喜如拉着阿三的手紧了紧,抬眼看了看河边挨个儿或蹲或坐着的人,正好与好几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
她抿了抿嘴,假装没看见,牵着阿三绕过面前的石包从小路抄到她们对面去。
几个妇人看着她姐俩,手上倒是没停,嘴巴也没闲着。
其中一个接了陈三嫂的话,阴阳怪气地说:“可不是么,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柳家寡妇勾引男人,现在就晓得学骚了,以后还了得?”
“你这话就没说对了,”另外一妇人拿起洗衣棒子把衣裳砸得啪啪响,但这一点不影响她说话。
“勾引男人这活儿啊不是每个人都做得来的,人家那柳家寡妇好歹也算得上咱这村花,有些人吧,嗯……就算了吧。”
话一说完,其他几人纷纷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当着本人面的自觉。
陈三嫂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那可不一定啊,这王八看绿豆啊是越看越顺眼,没准人荣家汉子就喜欢这样儿的,还有啊,你们看那荣家汉子人高马大的,那什么肯定也不会小……”
村里的妇道人家说起荤话来肆无忌惮,全然不顾这里还有两个没成亲的大姑娘,其中一姑娘听得是面红耳赤,索性匆匆洗完衣裳走了。
“要我说啊,喜珠真是亏。”
马大嘴看了一眼对面已经蹲下在洗衣裳的喜如,“赵员外家多好的条件,真要是嫁到镇上去,他们家可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镇上赵员外家可以说是这方圆百里最有钱的人家了,据说之前是做官的,现在还有人在朝廷上。
要不是为了给他家老娘找个清净的地方养老,人家一家早就搬到京城去了,这十里八街的哪户人家不是挤破了脑袋想往赵家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