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打雁,让雁啄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又或者用最简单的话来说,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完全是五条悟的自作自受。
每年都会花大价钱请园艺公司维护的别墅花园变得一片狼藉,残枝碎叶犹如龙卷过境一般落了满地,白沙岩制成的小鸟浴池也在两人的追逐战中成为了一堆昂贵的废料。
五条悟看不见市子安娜召唤出的前后鬼两大式神,只能凭借六眼与生俱来的感知力躲避式神的拳头。
呈现在伏黑惠眼中的场景——那个黑裙的金发女人每走一步,花园中就飞扬起一片草皮或几粒碎石,强大的压迫感让脚边的两只玉犬都低伏着身子发出低吼。
“乖,乖,不要怕。”
恐山爱丽丝蹲在别墅玄关前,终于如愿以偿地摸到了玉犬。她歪着头,把脑袋靠在黑犬身上,手下不停地揉着白犬的耳朵。
她满足的笑容和脸色煞白的伏黑惠形成了鲜明对比。
——都怪五条悟。
如果他回到别墅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自称“未婚夫”,并还向打游戏累得睡着了的小姑娘索要拥抱,这位安娜女士说不定根本不会气成这样。
“安娜小姐好凶啊。”
五条悟嘴上这么说着,双手搭在裤袋边缘,脚下动作不停地躲避着式神的攻击,在后背触及院墙、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才终于发动术式,瞬间出现在院子另一头的别墅屋前。
“不亏是五条大人的未婚妻,半个晚上就和玉犬们打好关系了吗?”五条悟大大咧咧在爱丽丝身边蹲下,瞟了眼她还搭在玉犬脑袋上的手,“不过你之前就和白犬关系不错,它也能闻出来是你。”
伏黑惠看了看怒火更甚的麻仓安娜,叹了口气。
为了这幢市值上亿的房产的安危,他由衷希望五条悟能闭嘴。
最后大概是看在爱丽丝些许为难的神情上,麻仓安娜放弃了对五条悟的攻击,但还是把妹妹抱在腿上,对五条悟严防死守。
年龄被咒术拉回到幼年时代的爱丽丝,远远没有成年后那么冷静温和,七岁的大脑不支持她进行太过复杂的思考。
虽然刺猬头的大哥哥陪自己玩了一晚赛车游戏,漂亮的银发“恋人”在这几天也对自己百依百顺,但恐山爱丽丝心中的天秤还是不由自主地向着安娜倾斜——就算对方俨然是成熟女性的样貌,自己却只到她的大腿那么高。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