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不要和我交往?”
恐山觉侧过头去,脸颊刚好能贴上他的,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体温更高一些,她现在只觉得颊肉相贴的部位好像快要烧起来了一样滚烫。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以结婚为前提吗?”
“嗯?”五条悟专注地等着她的答案,但这个反应明显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瞬间就露出了堪称明媚的笑容。
“好呀。”他不给恐山觉反应过来的时间,爽快应承了下来,生怕她反悔似的勾住了她右手小拇指,“不准反悔哦,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像个青春期躁动不安的毛头小子一样,日日相处非但没能冲淡恐山觉带来的惊艳与新鲜,对她的在意反而日渐深重了起来。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抱着「想要多关照几分」的心态的话,到现在就止不住地发展到了「想要让她只看着自己」的地步。
五条悟无比期待她成年生日这一天,无数次想象过该如何与她共度今日。东京天空树观景台为少女放一场盛大的烟火;仅有俩人的高专后山竹林中一场隐秘的谈心;他甚至想过就在高专训练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心迹昭告天下。
顺便还能把夜蛾正道气得人仰马翻。
但现在这样也不错。
如师亦母的家人就在放眼可及之处,同窗好友也在身边,尽管半路出了些差错,但这里对恐山觉而言依然是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环境。
月光皎白,伴着漫天星光和隐约可见的银河,凉爽的夜风将她的长发纠缠进了他的碎发中,除了寒蝉低低哀鸣和偶起一声的犬吠以外,他们能听见的就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所以给男朋友一点奖励吧——”他抱住怀中少女调转了个面向,让她无需转头也能与自己面对面,同时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对她撒着娇。
像只仗着主人拿他没办法就胡乱使性子的大猫。
恐山觉这么想着,不经意间又红起一张脸,抬起还被他牵着的手抵在了他胸前:“……我还在生气呢。”
“欸?”五条悟发出了不解的声音,开始盘算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解决掉了几个老古板、一劳永逸解决掉了天元、进入神社没有净手、wota艺的时候没跟上木乃师父的节奏、弄坏了地藏殿的墙壁、杰把丑宝放出来的时候没有阻止……”
他每报出一条自己的罪证,恐山觉的小脸就要垮上一分,但她最终还是提炼出了值得关注的信息:“天元……是指咒术界的「天元大人」吗?”
她攀着五条悟的肩膀,蒙着一层月光的黑眸直直看向他:“是那个想夺取我身体的「天元大人」吗?”
“果然没能瞒住啊,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五条悟安抚地捏捏她的手心,“都解决了…以后也不会再有星浆体了。”
“可「天元大人」不是常年以来都是咒术师们的核心存在吗,夏油先生说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国内结界都是由天元供给咒力的。”恐山觉皱了皱眉,语气充满担忧,“如果天元不复存在了……那谁来维持那些必要的结界?”
大概她所担忧的事都已经写在脸上了,五条悟低头在少女泛红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这才慢悠悠解释:“放心,不是我……说起来,这还得感谢觉酱哦。”
“……欸?”
“阎魔小姐和鬼灯。”五条悟在说起鬼灯时,表情明显有了一瞬间的僵硬,“辅佐官大人铐走老妖怪灵魂之后让人从地狱送来了足够的咒力……说到底,地狱可是咒力的天堂啊。”
恐山觉回想了一下自己曾在三途川河岸感受过的空气,灵力稀薄到普通生魂根本无法久留,担当着空气中氢气成分的反而是从负面情绪中溢出的咒力。
“总而言之,虽然各地结界都定期需要擅长结界术的咒术师去维护,但没有了老妖怪们的咒术世界应该和往常无疑。”
恐山觉若有所思,思绪差点顺着五条悟的话流向另一个方向。
“觉酱说说为什么生气嘛——憋在心里不说可是会像某个人一样精神崩溃的哦。”
如果他不提的话,恐山觉真的就要忘记掉这件事了。
——真的是一想起来就要火冒三丈程度的生气,而且越去想这件事就越难过。
“有关悟是「最强」的这件事,你要不要好好解释一下?”
“……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