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台上舞者有力而坚毅的动作所震撼,混在人群中的禅院真希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明明举手投足间的舞步都看似轻柔而随意,却勃发着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转身时的衣袂纷飞似乎都翻涌着滚烫的日炎,以舞者为中心迸发出了比火把更为耀眼的日光。
她最后披上的外裳是一件黑衣,其上绣有火舌狂舞的纹路,但真希仔细看来那并不是火焰应有的波纹。
……那是日冕。
就连一直嚷嚷着不想再呆在乡下地方参加祭祀典礼的诅咒师姐妹也屏住了呼吸,醉心于这场献给神明的神楽之中。
“那是神楽舞吗?”菜菜子用手机记录着台上的舞姿,为了不录进自己的声音而拿远了手机,扭头去和美美子耳语。
“美美子不知道…”黑发水手服少女沉思片刻,趁着舞者转换姿态时低声回答,“我觉得更像武道技?或者剑技。”
她们自以为的窃窃私语并没有逃过被天与咒缚强化过的五感,禅院真希将神乐铃替换成刀剑,在脑内把恐山觉登台以来的每一个动作都演绎了一遍。
她不得不承认诅咒师姐妹是正确的,比起一支献给神明的祭祀舞,这更像一套对敌时能真正起作用的剑技。
台上的恐山觉猛地下压身体,用于遮面的白幡被反冲气流掀起一半,露出了少女大半张妍丽如骄阳、神情却异常清冷的面容。
被火焰映照成暗红色的双眸借此机会,状若无意地环视了一周台下的人群。
恐山觉这段时间没有去找家入硝子治疗,视力下降得很厉害,视线又被火焰隔绝和扭曲,因此又恢复到了以前三米外都是色块的状态。
墨绿色头发,红色的运动服……是真希。
金发,白色毛衣,是菜菜子,那么她旁边那一团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影子应该是美美子。
一想到有认识的人在下面看她跳舞,红晕就不由自主地爬上耳根,万幸的是有面幡和火光的遮挡,大家应该是发现不了她的窘迫的。
……但那是谁?
一个高大的影子远远站在人群最外围,头部是银白色的色块,其下的衣物是泛着紫光的靛青色。
东京咒高的校服就是这样,特殊材质的面料保证了咒术师的衣物难以被破坏,但不可避免地会泛着奇异的光泽。
那个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似乎认为自己的视线和她对上了,兴奋地向她挥了挥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支比马克笔略长略粗的棍状物。
对方双手各持一根棍状物高举过头,随着神乐铃奏响的节奏前后摇动着。
恐山觉做了一个回旋的动作,再次转过身来时风吹起了面幡。
她也再次注意到那个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只见对方把棍状物两头握在手中用力向下掰,随着一声几乎要消逝在火焰燃烧声中的残响,那两根棍状物像深海中的水母一般向外发散起了柔柔的冰蓝荧光,那人挥舞双手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夸张。
啊……和悟先生的眼睛是一样的颜色。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