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悟二年级的时候接到过护卫「星浆体」的任务……不过很遗憾,失败了。”
他至今无法忘记那颗穿透天内理子颅骨的子弹,拇指大小、甚至还没有咒灵揉成的黑核那么大的子弹成为了诅咒师挥之不去的梦魇之一。
夏油杰双手撑在榻榻米上向后俯身,眯着眼直视头顶的吊灯,只有受强光刺激分泌出的泪液才能冲淡萦绕在脑海中的血雾。
恐山觉看出了他似乎在失控边缘游走的情绪,忍不住关心了两句:“夏油先生,你还好吧?”
“我没事。”
思绪从2006年夏天明媚的冲绳海岸和东京咒高地底深处暗无天日的薨星宫被拉回现在,夏油杰转头看向恐山觉,眯眼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
……至少现在,他要守住面前这个温驯如风的孩子。
得到「天元」可能所在地的鬼灯决定亲自去拘捕骗过了死亡的人,同时由于事发地在东京,好不容易得到假期的东京地区地狱巡行也被剥夺了休假的权利。
不苟言笑辅佐官的原话是这样的。
“麻仓叶王那样五百年轮回一次已经是泰山王所能宽恕的极限了,幸好他已经超脱了这个轮回,不然我也不想再审判他一次。”
“「天元」这种靠肉/体转移寻求的不死,即使在八热八寒地狱也很被人瞧不起。”
留在旅馆的众人则是一如往常地迎来了夜晚,除了因为要给夏油杰腾出房间、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得挤在市子闺房中过夜以外,今夜平静得和恐山以往任何一个夏夜都没有区别。
禅院真希的神经在得知恐山觉被指定为了「星浆体」之后就一直高度紧绷着,这个夜晚睡得前所未有的深,乃至第二天醒来时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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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那三个诅咒师还是反水了吧?!
她连睡衣都来不及换,戴上眼镜并随手拿着一把咒具就跌跌撞撞跑下楼梯,险些没刹住车冲出玄关。
“真希?你醒了啊,快去洗脸来吃早饭了。”玄关边的餐厅门被人拉开,与恐山觉清丽的嗓音一同传出来的还有烤鱼的焦香。
禅院真希应了一声,越过恐山觉娇小的身影探头去看餐厅内部。
诅咒师姐妹坐在桌边,美美子端着碗小口抿着味增汤,淡淡瞟了一眼门边的真希就看回了碗里的昆布豆腐。
“人家不想吃日式早餐嘛。”菜菜子兴致缺缺地用筷子插在饭碗里,像拌纳豆一样搅动着白饭,“喂,你们这旅馆连面包都没有的吗?”
“也没有客人会要求在温泉旅馆吃三明治呀。”恐山觉哭笑不得,但还是放下锅铲,打开冰箱给挑食的小朋友倒了杯牛奶,“给,牛奶也是西式早餐的一环。”
她说罢就回到了灶台边准备真希的那份早饭,走之前还端走了菜菜子的饭碗,重新取了个漆碗给她盛了半碗饭。
“筷子直立在食物上有邀请亡者一同进食的意思,意味着这碗饭已经成为了供品,活人最好不要再吃了。”
恐山觉说着,偏头看了眼挤在厨房窗外的几名亡者,顺手把插着筷子的碗放在了窗台上。
菜菜子还想吹毛求疵地抱怨什么,在房间另一个角落喝茶的僧人用力翻动了两下手中的报纸,发出哗啦作响的声音,女孩才像失宠的小动物一样恹恹闭上了嘴。
真希沉默着关上门走向盥洗室,看着镜中形容不整、四处乱翘的墨绿色发丝,突然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接着吃痛地嘶声。
会痛,不是梦啊。
禅院真希直到在餐桌前坐下时还有点神情恍惚,正巧旅馆真正的大将麻仓木乃要去寺里帮忙,路过餐厅时众人也向这名老者道了早安,就连夏油杰都不例外。
“觉,今天没事的话早点去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