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山觉安抚着咒力几乎要捅穿天花板的阎魔爱,对真希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就是说阎魔小姐也是狱卒吗……”真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理解了女孩嘴中的某个词语,“地、地狱通信……?”
“就是那个午夜十二点才能登陆,填入受咒人姓名就会有人将受咒人杀害的地狱通信?”
“……你这语气,说得我好像个杀人魔一样。”阎魔爱闷闷不乐地挤开门缝,踮着脚挂在了恐山觉的背上,像个赌气的小孩,“明明是自愿用灵魂结成的契约,现在也不是每个名字都会接受了。”
地狱通信作为咒术师行业中流传最久的都市传说之一,几百年来无数咒术师都妄图揪出藏于木楔、报纸及网页后的诅咒真身,但在经年累月得不到结果、近些年来地狱通信也不再活跃的情况下,咒术师们逐渐将这个看似无害的网页忘在了脑后。
如果真希不是出生世家的孩子,大概会像无数人一样以为地狱通信只是个恶作剧网站。
禅院真希将信将疑地将夹在鼻上的眼镜往下按,阎魔爱的的身形在她普通人的双眼中顿时消失了一半,只有镜片覆盖的视野里能看见女孩剩了一个下半身突兀地立在原地。
……确实是一副由咒力构成的身体。
“总、总之现在先给五条悟那家伙打个电话吧。”
一直以为是传说的诅咒突然出现在眼前,这对咒术师而言比存在天国或地狱这种事更难接受消化,因此禅院真希去掏手机的动作僵硬得就像刚醒来没多久的植物人一样,就连手机都拿不稳、
如果不是阎魔爱眼疾手快替她接住了的话,恐怕下个月高专发给真希的任务补助金就要用来换新的手机了。
“谢、谢谢啊。”禅院真希干巴巴地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手机,声音都有些不稳。
地狱少女低声回了一句不用谢,就又施施然地回到恐山觉身边,牵着市子的手汲取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清冷又乖巧的样子活像一具昂贵的市松人偶。
真希的拇指已经停留在了通讯簿顶端的那个名字上——某个相当负责任的人民教师擅自把紧急联系人设为了他自己,就在真希即将拨通这个电话时,属于恐山觉的声音伴着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同时响起。
“真希,等一下。”
“禅院家的,且慢。”
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庭院里,身上穿着五条袈裟,僧人般的装束在这个季节的恐山并不少见。
上翘的凤眼微微眯着,语气急切的男人以几乎是非人的速度闪身到了禅院真希面前,不留余情的按住了咒具使的手腕,却不像当初对恐山觉那样下了死手,而是控制着让真希难以挣脱、又十分小心地不伤到她。
“……原来如此,以前没有深入了解过,你居然是天与咒缚的身体吗?”有着一对长耳垂、面生佛相的男人轻而易举抢过了真希的手机,“力气真大啊——我差点都制不住你了。”
真希甫一重新掌控了身体控制权就猛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什么人?!”
“真希。”恐山觉看着慈眉善目的男人,在心里盘算着他如今的信誉度,出于对某位神明的信任,最终还是走到了好友身前,用自己为男人的出现制造了一个缓冲带。
“这位是……夏油先生。”
夏油杰也意识到了他的出现似乎给少女们带来了太大的压力,于是也退出了玄关,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抱歉抱歉,我家女儿实在是麻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