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计划书里暂时还没有写上五条悟的名字——他还没有做好与昔日挚友见面对峙的准备。
那家伙自从‘那个事件’之后就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最强,没有人比看着他成长起来的夏油杰更了解这一点了。
如果再任由恐山觉拖延时间下去,五条悟随时都会赶回来,更别提夏油杰为了压制住恐山觉而释放过咒力,那个六眼天才只要靠近就能一眼看出咒力余味属于他——
如果发现自己接近了他可爱的学生,五条悟说不定会以最近的直线距离冲过来,就算路上要打破涉谷昂贵的铺面墙壁也不在意吧。
夏油杰想到这里,低低笑了一声。
诅咒师其实有着一副俊秀的长相,身高也远在宽松世代男青年的平均线之上,让人心生敬意的宝相佛光在这样由衷的笑颜下被驱散,再加上与涉谷格格不入的僧侣扮相,不少年轻女孩都暗自关注着他们这个角落。
可惜面前的少女并不是夏油杰用外表就能引诱上钩的人,恐山觉没对他的笑容做出任何反应。
“夏油先生会晕船或者晕车吗?”
“倒是不会,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话说你这就开始打包了吗?”夏油杰看着少女正低头把没用过的甜品装进同一个盘子里,“真没礼貌啊,明明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空着手上门拜访是更没有礼貌的事情。”
被夏油杰狠狠捏过的指骨处传来一阵刺痛,但恐山觉还是皱着眉,一手端着满载甜品的餐盘,另一手五指张开按在了餐桌上。
她的食指在餐桌上画出了一个小小的五芒星,灵力在指尖被分成均等又充盈的五行,分别灌注进了五芒星的每一处顶点。
就算是拥有六眼的五条悟都无法看清灵力流动,只能微弱地感受到空间中的气流被灵力所搅动,何况夏油杰只是个咒术师而已。
在夏油杰反应过来不对时,少女脆弱纤长的五指已经捉住了他的手,黑眸中好似流转起了鬼火般的虹雾。
两人周围的世界迅速定格并褪色成为了一张老照片,又如倒车般向着恐山觉的掌心回缩,须臾之后坍塌成为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空间中的色彩白得过分了,连脚下踩着的地面是否向前延伸都无法确定,夏油杰瞬间失去了方向感,空间变换带来的晕眩感让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干呕的**。
夏油杰想做出战斗的准备放出自己吞噬驯服的咒灵时,他浑身僵硬地停了下来。
伴随了他近三十载的咒力消失了。
夏油杰悻悻放下手,却扶着额头地动山摇地笑了一番,笑声在空旷的纯白空间内无限反射回转,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过了好半天才直起身子:“怪不得五条悟这么喜欢你,明明才一年级,就已经熟练掌握领域了吗。”
少女的鼻腔中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鼻音,回头看向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的石王座。
王座上的人昏昏欲睡地抬起了眼,对恐山觉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搞错了一件事,咒术师。”
咒术师和诅咒师之间的矛盾,对于懒散窝在王座之中的青年而言不值一提。
他的语气说不清是与故友重逢时的惊喜还是沉睡被惊扰了的不满,语速懒洋洋的,和恐山觉刚才通话的那个人有些相似。
“这黄毛小姑娘可支撑不起这样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