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请自来的时候恐山觉刚洗完澡,从浴室里急急忙忙出来的少女没能来得及吹干头发,虽然胡乱擦干了水滴,但摸上去还是湿漉漉的,手感并不像平日那样软乎乎像一团羊毛。
现在的恐山觉就像只淋了雨的小动物一样,让人无法对她说出任何重话。
“咒术师的世界是很危险的,如果你有能够自保的能力,我可是高兴还来不及。”
“我从伊地知那里问出了觉酱的过去,你不会生气吧?”五条悟说着,装作没有注意到她突然僵硬下来的身体,拉着她往房间里走,不由分说把呆滞着的少女按着坐到床上。
他环视了一圈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室内,最后从床边的杂物架子上取下了电吹风,自顾自地爬上床绕到身后,接上电源给她吹起了头发。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但东京校的大家都是好人不是吗?除了伊地知和花小子以外,你和硝子、真希的关系也不错吧……你也是愿意相信大家的吧,不然就不会偷偷帮忧太君安定里香的灵魂了,对不对?”
“不管是以老师还是成年人的名义,我都会承担起保护的责任的。”
电机运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嗡嗡的杂音带着暖风打在耳垂上,连带着五条悟说话的声音在恐山觉脑袋里也变得模糊不清。
“在这里没有人会对你的特殊指指点点,所以不要再害怕了。”
她的发丝很细,五条悟毫无章法地吹了两分钟就彻底干透了。
他扶着恐山觉的肩膀端详了片刻,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怎么样,这可是五条大人第一次为别人吹头发哦。”
恐山觉侧身去够床头的小化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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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她说话声如蚊呐,如果不是感知力超群的五条悟,恐怕没人能听见她在说什么。
他刚要回嘴,突然发现少女露在发丝之外的耳垂完全红了起来,殷红的色泽一直向下延展到了脖颈。
害羞了啊。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又高扬了几分。
他在恐山觉身前蹲下,从下向上地看着她涨得通红的漂亮脸庞,感觉颇为新奇。
这孩子一直是清清淡淡的形象,像是什么竹子妖怪似的,就算害羞也是不动声色,鲜少能看见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欸——怎么这样。”
五条悟浮夸又装模作样地撒起了娇,但还是转头摸了把梳子递给她。
恐山觉没有接过梳子,而是在五条悟的注视下去厨房取出一把水果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枚新鲜的苹果。
“悟先生。”
“嗯?觉酱要给我切水果吗?”他大胆推测道,“虽然很想吃到美少女亲手准备的东西,但这个场合也太突兀了吧。”
恐山觉把苹果放在书桌上,对他摇了摇头。
青蓝虹光再次流转在眼中,她将刀尖对准鲜红的果皮,犹豫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下刀,最后下定什么决心似地将刀尖刺入苹果。
鲜甜的汁液顺着金属刀片缓缓流下,然后随着她的下一次下刀,原本令人食指大动的新鲜水果飞速氧化变质,饱满的果肉肉眼可见地干瘪了下来,转瞬间就成为了一块枯黑的果核。
就像生命力在被一瞬间被夺走了一样。
有不少低级诅咒的能力都是吸取生命力,因此看到这样的一个过程,五条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眉毛微微扬起又落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就是我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
虽然男人先前已经安抚过了她,但恐山觉还是惴惴不安地解释着自己双眼的能力,说话的思绪有些许混乱,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这是她第一次将这双眼睛的‘真实’告诉除了姐姐安娜以外的其他人,麻仓花之所以知道魔眼的实情也是由他母亲告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