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尔喝了一口手边的鸡尾酒,趁着迪克与侍者说着什么的空隙才小声开口:“搅浑水,科波特小姐的东西丢了,当然有权搜遍这间赌场……勒布朗,我真怀疑巴兹把你的智商都吸空了。”
被毫不客气羞辱一番的光头自知理亏,闷头把命令传下去,很快他们身边便不剩一人。
“……你有那么喜欢那枚戒指吗?”看这阵仗不小,迪克纳闷地问她。
“有。”少女肯定道,余光里被收进系统背包的宝石戒指躺得很安详,“差不多到时间了,理查德。”
“是啊,留下我一个人——开玩笑的,小芙,别那么沮丧,”青年点了点她的鼻尖,“等你回来,我已经把筹码一分不少地赢回来了。”
老实说,她真的很心动。深知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少女站起身,怀着或许是两人最后一面的心态,垂首亲了亲迪克的眼尾:“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啦。”
她不等对方回应,招呼着勒布朗跟在身后,向着从十分钟前便候在一旁的侍者走去。
幸好,迪克也没有出声叫她留下。
女侍者有着十分可爱的外表,比芙尔矮上一个头,语气亲切又友好,完全看不出是隶属于红头罩的人。
“请跟我来,科波特小姐,红头罩先生一直在等您。”
这是在说自己进入赌场后言行就被监视的意思吗?芙尔思忖着,面上表情不变。
冰山赌场的顶层通常不为外人开放,名贵的地毯与装饰一看便知还是企鹅人的风格。她左右环视着,时不时对墙上的艺术品出声赞赏,把紧张的气氛搞成了郊游,不知道女侍者想不想揍她,反正勒布朗的拳头自听见她说没碰过赌博后便一直等着发泄的时机。
几人来到科波特以前的办公室门前,芙尔阻止女侍者敲门示意,自己扭开把手,和桌后的身影视线对了个正着。
琢磨不出年纪的男性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面罩,凌乱的黑发和额前挑染成白色的一缕天生给人以野性的印象。他本大剌剌地坐在老板椅上,见她进来方才起身,从桌后走出来。
这是除了布鲁斯以外第一个能平视自己的男人。
他足有两个芙尔这么宽,西装遮不住蓬勃的肌肉,欲哭无泪地包裹在他身上。
红头罩正欲发言,便听面前艳光四射的银发少女跳脱开口:“你还长得挺帅的,腰好细。”
能听见针响的寂静。
勒布朗简直想摇晃这位天真小姐的肩膀求她清醒点,在场的人可不止他们几个,红头罩的两个手下都一副见鬼的模样,科波特的脸要被她丢尽了!
出乎意料地,距离她三步之遥的红头罩发出闷闷的笑声,他从口袋里拿出雪茄盒,抽了其中一根递向芙尔:“谢谢,我这只有这种东西,可能不合你这种大小姐的口味。”
上来就给下马威,亏她夸得那么真心实意。少女在心里直摇头,伸手接过那根蛇形雪茄,“你来帮我点。”
换作平时,她可能会用更为礼貌的问句,但当下不行,会被人以为是撒娇或者求助,芙尔不希望自己给对方留下这样的印象。
男性宽大的手掌微微顿了一下,接着拿起了桌上的剪子和火柴盒。他们的距离被迫缩近,芙尔两指夹着雪茄任他操作,闻到了红头罩身上飘忽的金属气味。
铁锈味。
白烟隔着他们的双眼袅袅升起,芙尔尝了一口,笑容如同雾中盛开的鲜花:“我不会品鉴这个,所以就让我们省略没意义的废话进入正题,由我来选择赌法可以吗?”
没等到她被浓郁口味呛到的红头罩拉开了距离,把手放在特意搬来的赌桌边沿。
“你刚刚在楼下的表现着实精彩,我喜欢你输光筹码时的那副肉痛神情,”他发现刻意的挖苦动摇不了对方一分,甚至少女还露出些许被夸奖的不好意思,不由在面具下啧了一口,“所以当然可以,你想玩什么?”
“很简单。”
芙尔手腕一转,闪耀着锐利反光的柯尔特.左轮赫然出现在掌心。所有人都没想到本在入场时就搜过身的科波特小姐会掏出凶器,红头罩当即便是一手刀劈向她的太阳穴。
掌风吹乱了她的鬓发,芙尔忽视近在咫尺的危险,笑意分毫未变,以至于红头罩在险险把掌根停在她耳尖时脑海里率先掠过的是她早知道自己不会下死手。
这个推测下一秒便被对方整个推翻。
少女抖出弹匣,里面只有一枚子弹孤零零地躺着:
“俄罗斯轮.盘赌,谁的脑花先飞溅三尺就算输。”
作者有话要说:五千字的废话我好能扯。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收藏!到现在都没收到签约被拒的站短让我产生了一丝侥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