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边很容易睡着,趴桌睡了不知多久,手麻。
瑞旸活动了一下指关节,渐渐转醒。惺忪的睡眼睁开,她贴面的睡颜落入他眼中。他顿觉呼吸停了一瞬。
应该是累了,这么点时间把累积了一个礼拜的问题全都搬到了他面前。他虽有讲解,但如何消化还是靠她自己。好在她还算争气,没想象中的那么笨。
与她面对面趴在桌上,瑞旸悄声往她那侧挪近了些,盯着她看。
从前没怎么细看过她,如今他定睛细瞧,发现她的皮肤好似比一般的女孩子要白几个度。唇色也漂亮,不点而赤。
几缕发从她耳后垂落,半遮半掩地遮在了她的眉眼间。
瑞旸朝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她遮面的发丝,轻轻捋至耳后。
她该是做了美梦,嘴角勾起笑意,白皙面颊上的酒窝深陷。
瑞旸的视线凝在了她可爱的酒窝处,伸出的手虚悬在半空,滞了半晌,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的酒窝处戳了戳。又软又绵,手感极好。
她觉得痒,抬手挠脸。
瑞旸前伸的手迅速后缩,屏息凝神,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她没被吵醒。
挠了两下脸,哼哼唧唧说了几句梦话,依旧睡得香甜。
确认她没醒,瑞旸捂住噗通噗通跳乱了频的胸口长舒了口气。
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僵了会儿,缓慢直起身,视线转向了桌角。
她的草稿本上画了幅Q版简笔图,右下角是熟悉的“9”字落款。
画中的小男孩头上顶着根呆毛,眼泪汪汪地抱着半颗洋葱。
洋葱?
他记起在厨房帮忙切洋葱,她看他被洋葱辣到泪眼汪汪的模样,笑到快要撅过去的一幕。沉吟半晌,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这画的应该是他吧?
肯定是他。
他盯着那张画看了会儿,悄声拿走了她的草稿本。轻手轻脚地撕下那张画纸,夹在了自己的课本里。
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他转头往隔间看了一眼。
起身去隔间,反手锁上门。
按开电脑,他手速飞快地敲下一连串代码。黑进校内网,调出田酒的个人资料。
一眼扫过,以最快的速度抹除入侵记录。
1997年12月16日。
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