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里的那位许是没听到她的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田酒盯着过道里的那一点微光,原地踌躇片刻,大着胆子又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行进间过道里的那位似有所觉,终于有了反应。那点微光撇向了她的方位,须臾,微光斜抛下。落地,捻灭。
有烟味。在抽烟?
这是哪家的叔叔又避着家里的媳妇,溜出门偷偷过烟瘾来了?
肯定是。知道这处隐秘地的,也就附近的老街坊了。
田酒这么猜测着,胆子顿时又大了些。见过道里的那位转身欲走,快行了几步跟过去。
附近的街坊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向来偏爱,时不时会与她互相打趣。
她自认捏住了对方的把柄,颇得意。紧跟上他,一把拽住了那“叔叔”外衣的后衣帽,玩笑道:“躲这抽烟呢?被我抓到了吧!怎么样?要不要给封口费?”
她的劲儿使得过大,被她拽住的“叔叔”因这突来的外力拉扯踉跄后行了一步,被迫停下。
抬手扯了一下被拽开拉链的外套,回头看她。
前跑后赶,几步的间隙,他们已一前一后站在了有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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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视线撞上,皆是一愣。
瑞旸?怎么会是他?
田酒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愣了会儿,记起要松手:“你……”
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猛地记起自己方才一副“江湖女土匪”要打劫的架势,不由心虚。出口的话仅剩了一个“你”字,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瑞旸摆脱了束缚,侧转过身,面色淡淡地退行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见她张嘴,猜测她是有话要说。耳机里的音乐声太大,他没听清。扯下一侧耳机,低着眼看她。
安静等了会儿,没能等来下文。
冷飕飕的风从敞开的衣领处钻了进去。他觉得冷,回手抓住后衣帽,戴上。
半张脸顷刻隐在了暗影间。
既是没话要讲,就没必要做无意义的等待了。
瑞旸的视线从她身上冷淡移开,耳机塞回。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等等!”田酒见他要走,忙不迭追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像是一种本能意识,就是想拉住他。拉住了,又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
“那个……”迟疑片刻,她松开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抓出一小把奶糖,走去他面前,递给他:“给你。”
他低下的视线凝在了她抓糖的那只手上,垂至身侧的手揣进了衣兜,摇头拒绝。
无论给他什么都是不要。
还真是有够倔的。
这回田酒偏不依他的,前伸的手没收回,往前走近了些。扯住他的外衣袋口,抓糖的手塞进了他的衣兜。
与他揣在袋中的冰凉手指短暂触碰,她塞糖的手回缩。面无异色地轻拍了拍他的外衣口袋,抬起头,大大方方看着他。
他没表现出多抗拒的举动,也没退回她强行塞入他袋中的糖。
仍是方才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沉默地看着她。
田酒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问:“我说话,能听得见吗?”
等了片刻,见他没反应,她自作主张,手伸向他藏于帽间的左耳,拿下了他左耳的耳机。抓着耳机冲他露出个笑:“抽烟了吧?嘴里含颗糖,盖一下味道。要是被家里人发现,可落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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