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的意思,该是看上人家了?”俞蓁很配合地顺话问。
“看上?要说看上,好像也还没到那程度。”田酒歪着脑袋细想了想,诚实道:“我也就是喜欢他那张脸。”
“喜欢?”俞蓁拿筷敲她脑袋,笑道:“你小时候还说喜欢我呢,转头就被菜头手里的糖葫芦骗走了。”
“谁要喜欢你啊?”田酒拍开他伸来的筷子,撇了撇嘴:“吃东西呢,别说那么恶心的话。”
“也行。是还挺恶心的。”俞蓁没异议。
本打算再吃两口,低头看了眼被他喷过粉条的那碗螺蛳粉,瞬间没了胃口。拿筷去戳她碗里的卤蛋,一击即中。
“诶!我的蛋!”田酒急了,捞粉的筷子迅速前伸,想把那颗被偷走的卤蛋截回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颗卤蛋进了俞蓁的嘴里。
俞蓁在她的“死亡直视”下一口咬下大半颗蛋,挺贱地冲她挑了挑眉。囫囵嚼了两口,心满意足地咽下了嘴里的食物。
见她瞪着自己,忍不住发笑。筷子上剩下的一点蛋渣给她递回去,说:“还你。”
先是偷她肠,后是抢她蛋。得寸进尺。完全就是个不要脸的强盗!
田酒被气到了,怪叫着踢了他一脚:“你都吃过了,谁要!”
俞蓁没来得及躲开,揉了揉被踹疼的膝盖。嬉皮笑脸道:“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田酒超凶地吼了他一声。
这姑奶奶是真生气了。俞蓁不逗她了。剩下的蛋全塞进了嘴里,边吃边继续之前的话题,道:“那孙子谁啊?”
埋头干饭的田酒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从大海碗里抬起头看他。余怒未消,声音挺大地问:“哪个孙子?”
“就是……那脸。”俞蓁简明扼要道。
“哦,他啊。”田酒一想起那张超级符合她审美的撕漫脸,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嘴角噙起一丝笑,慢悠悠喝了口热汤。转瞬挺苦恼地摇了摇头:“不认识,第一次见。”
装的跟真的一样。俞蓁才不信她这鬼话。
不过都聊到这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倒也不介意多跟她扯两句,问:“那你是打哪儿见的他?”
“陈姨的小卖部。昨儿我上陈姨店里买两袋盐,正巧她急着去搓麻将。说是三缺一,让我顾了会儿店。”田酒一想起跟那撕漫脸相遇的一幕,登时兴奋到眼睛一亮,道:“我就是那会儿见到的他。”
陈姨那小卖部开了有十来年了,就在小区里。平时这附近有个风吹草动,必能从那小卖部里传出话。
也没听说有什么新搬来的邻居。俞蓁心道你就吹吧。
“这小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还有你没见过的?”俞蓁阴阳怪气道。
“新搬来的?”没听说啊。田酒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随口道:“也可能就是路过。”
“路过咱小区里头来了?那还挺……”俞蓁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词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槽她这漏洞百出的话。想听听她还能再怎么继续往下瞎掰,稍一琢磨,问:“那你跟那位说上话了吗?”
田酒的脸上浮起一丝陶醉式微笑,点头道:“当然!”
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俞蓁盯着她瞧,问:“那你俩都说什么了?”
“结账。”田酒说。
“……”结账?这也算说上话了?俞蓁努力憋住笑,问:“还有呢?”
“还有……”
还有一句,是“松手”。
对,没错。她就是很没出息的被美色.诱惑,对着那张撕漫脸直接看呆了。死死抓住“撕漫脸”买的那盒烟,要不是对方提醒,都不记得要松手。
不过这话可不能让眼前这位知道,不然指不定又要被他笑话多久呢。
田酒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道:“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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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10日,台历本上的这一天被红笔圈上了。
是开学的日子。
田湛简单用过早餐,回房拿自行车钥匙。经过仍在酣睡的田酒房门前,步子稍滞,抬手挺随意地敲了两下房门。
时间紧迫,没空管她会不会迟到。敲完门,径直离开。
田酒迷迷糊糊听到了点声。皱着眉睁开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视线在闹钟处顿了数秒,又一脑袋扎进了被子里。
6:47?
脑中浮过一串数字。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床头柜上被她拍到歪过去的闹钟又确认了一遍。
七点早读,仅余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供她洗漱换衣和在路上骑车飞驰。
完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爸——”田酒瞬间咆哮帝附体。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换衣穿鞋,开了房门往外奔:“爸,你怎么不叫我啊?”
“叫了,你说要再睡两分钟。我瞅着时间还早,两分钟也不耽误事不是?”拿着锅铲正煎蛋的田大勇听到外屋乒呤乓啷一通响,从厨房冒出头看她:“哎呦喂,瞧你这冒失劲。慢点跑,别摔着。”
“什么两分钟啊?这都快半个小时了。再慢我可真就完了!”田酒叼了块吐司在嘴里,朝他挥了挥手:“我去上学了,爸爸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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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田酒又是翻.墙入校。
挺警惕地观察着讲台上班主任的动向,鬼鬼祟祟地从后门猫着腰溜进教室。在过道里一步三挪,偷摸着往自己的座位处潜行。
有人拿书敲她:“迟到大王,早啊。”
听那吊儿郎当的调就知道是谁。欠扁的俞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