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遥自知理亏,不敢呛声,几人趁着月色赶紧爬上岸去,跟着那几名毗蓝教妖人的步伐走上前去。
突然,曲遥等人在树荫之中听见了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把这半死不活的女人押到祭帐里,等明日午时剥皮,可先要把她身上一切锐利物品都收起来,可切忌再伤到国师大人。”
“剥皮前,何不当个明妃供我等爽利一番?”一个油腻腻贱兮兮的声音响起:“每次可都只便宜了上师,我等什么都捞不到……”
“那你可小心着点,这个女人可比上一个厉害的多……当心把你鼻子咬掉……”
曲遥听了这话,拳头握的咯吱吱直响……宁静舟听罢更是气得浑身直颤,曲遥几次三番勉强压制住火气,才勉强控制住了直接冲出去捏碎那个毗蓝教教徒的心情……
那教徒果然鬼鬼祟祟地遣走了身边其他同伙,曲遥心中一喜,他这么做,也同样给曲遥几人创造了时机……方便他们更快更稳妥地营救季源远。
那教徒遣散了祭帐外所有教众后,果然□□着搓了搓手,低头钻进了帐子里。
曲遥几人对视一眼,大家默默点头,鹤影寒潭乘风而起!震旦之剑受召嗡鸣!师悯慈掏出一堆定身符!宁静舟寂出蓬莱神剑“碾冰”!那小妖僧前脚刚进帐子,其他几人后脚就抄着家伙杀气腾腾杀了进去!
可即便如此,在冲进帐子的那一刹那,曲遥还是停顿了一秒。
那股恶心的血腥味和那尸体发出的腐败臭味激的所有人一个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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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战栗之后,是无边的愤怒与恶心。
所谓的“祭帐”,根本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的魔窟,这里陈设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架子,每只架子上或钉着死人,或晾着一张张剥下来的人皮……有的皮被画上了诡异的画像正在风干……其中一个架子上,竟有一张从背后剥起,被剥了一半的人皮!架子旁还放着砍刀和匕首。那鲜红的,淌着血的肌肉就生生暴露在空气外,那人似乎刚死没有多久,血液还冒着热气……
架子旁边,存放着各种由人体器官和部位做成的所谓的“法器”……有人骨笛,人皮画像,有骷髅头制成的碗,还有以人眼封入松香后,制成的项链……和堆在墙角处的,大堆大堆的头发。
这些人,都是广陵城的普通汉人百姓……和世人眼中所谓“贫贱”的卖笑姑娘。
曲遥突然想起来的路上,那艘破旧的花船上,纹妈妈低着头含着眼泪说的那些话。
“允卿门内女仙,在毫无外援无人帮助的情况下,与这些妖人生生打了三个多月……”
“乌枢刹罗自从被景晗诚收做国师后,便专挑风尘女子下手,甚至男子和小倌也不放过……”
“那些达官显贵,没有人在乎我们的死活,没有人拿我们这些卖笑女子当人看……”
曲遥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目光清冷骄傲,却浑身缠满绷带的“黑糊糊”。
“他也是被乌枢刹罗糟蹋过的,我们捡到他时,他已经浑身烧的一片焦黑……”
纹妈妈说。
“他被剁了四根手指,舌头也不见了,他是从城外一点点爬回广陵城内的,他肠子都露在外面……”
“谷道全都裂了……”
没有人管一管广陵,没有人救一救广陵的百姓,整整三个月!仙宗对于广陵的处境置若罔闻!广陵的人们似乎被扣在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里,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哭喊如何流血都无人能听见!这些百姓就这样独自承受着这些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