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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为了争取时间, 夏则言没有搭乘那趟航班,而是就近调了一部直升飞机,直接飞往港城夏家的第五府邸。

夏家曾想过移居港城, 在港城也留有庄园,并不比津城的老宅逊色。

飞机在第五府邸的草坪缓缓降落, 男人从里面出来,原本淡漠的神色已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眉眼蒙着一片阴鸷, 冷冽的眼神在恭候的人群中剜过。

最后默不作声地走进府邸里。

“小夏总。”见他进门, 管家上前迎了一步。

夏则言是极少显山露水的,可此时此刻谁都能察觉他身上无法抑制的怒意。

想必是处于盛怒的状态。

“查到李海的消息没有?”李海也就是他安排接送池木的司机兼保镖。

管家有些顶不住他的盛怒,“还没有。”

他凉凉地讥讽, “你们的办事效率与年薪倒是成反比。”

就在这时,陌生的电话号码再一次浮现在他的手机屏幕,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接通。

“小夏总到港城了?”虽然是疑问句, 确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想必对方早就掌握他的动向, “是。”

“很好, 我现在过去第五府邸, 约半个小时, 还劳请小夏总尽待客之道, ”对面的声音依旧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 “放心, 你女人好得很。”

夏则言微眯着眼, 紧绷着下颌线,“可以。”

一般的绑匪都是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身份,极少这样大张旗鼓地亲自上门,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奈他何。

夏则言转动手中的手机, 也猜出了一二。

神色愈发的凝重。

……

半小时后。

一辆嚣张的黑色玛莎拉蒂径直开进第五府邸,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夏则言抬眸看向走来的人。

那人脸上的刀疤格外狰狞。

夏则言冷冷地笑,“萧祁生。”

“没想到小夏总对我如此印象深刻,真是萧某人的荣幸,”萧祁生友好地朝他伸出手,“你大放心,我只劫财不谋命。”

“是不是当年判死的是你两个手下,所以才让你产生我对付不了你的错觉?”

十几年前,夏栀也曾遭遇过一次绑架案,夏家不惜动用司法系统的人脉将绑匪赶尽杀绝,两个主谋最后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但那次绑架案过于诡异,夏世良也在私下进行调查,最后的线索指向港城的黑色地带龙头——萧祁生。

无奈却没有直接证据。

萧祁生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庭审现场的观众席,脸上满是轻蔑的冷笑。

“自然不是,我没蠢到羊入虎口去津城绑架夏家的千金,”萧祁生自顾点了一根烟,“不过说起来我还要感激夏家替我铲除了两个试图谋反的祸害,当时我也不过是借刀杀人。”

原来当时的绑架案并不是他一手策划的,难怪一直找不到有关的证据。

夏则言没有耐心和他周旋,“你究竟想怎样?”

“听闻小夏总上次与万宁的斗争中净赚400亿人民币,我就要个零头也不算过分吧,”萧祁生漫不经心地吐了口烟雾,“现金,八亿港币,还有你不会向港城的警方立案。当然我也会给你对等的承诺,保准你女人不损一根毫发回来,还有我的势力从此不会再动夏家人。”

夏则言依旧保持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萧祁生将烟灰抖落在茶桌上的烟灰缸里,“道上混,我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再者,我只是图财,当然,小夏总如果不同意,那就另说了。”

他似是有些惋惜,“小夏总的女人长得是真的美。”

“我答应,”夏则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但如果她有半点损失……”

“我懂,我也惜命,”萧祁生淡淡地笑着,像是在规劝,“小夏总,以你的身份,还是不要留有软肋为好。”

为表诚意,夏则言让管家迅速筹集五千万港币现金,“一时很难筹集八亿港币的现金,当然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这些就作为定金,尾款我会尽快解决。”

“可以,”萧祁生扫了一眼地上装满现金的箱子,“小夏总果然是性情中人,那我先告辞,等小夏总筹集完尾款再过来取。你女人我也会照顾妥当的。”

两天后,夏则言补上尾款,萧祁生信守承诺,让人将池木送回了第五府邸。

她又瘦了,柔弱得让夏则言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夏则言将她拉入怀中,“木木,对不起。”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这声道歉就显得轻薄。

萧祁生叼着烟站在一侧冷嘲热讽,“真是感人至深。”

夏则言置若罔闻,仔细打量他怀中的池木,确定她安然无恙,才挑眉看向萧祁生,“我同样给你一个忠告,拿着钱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这笔钱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说完,他也吝啬于再给予他任何的眼神,扶着池木回到府邸中。

……

很快夏则言就察觉到池木的异常。

她整个人呈现一种呆滞的状态,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中放空,与她搭话也是过了很久才回应。

夏则言罕见地生气,“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池木隔了几秒才摇摇头说:“他们没对我做什么。”

萧祁生这点信用还是有的,虽然不至于好吃好喝供着,但至少日常起居都照顾妥当。

夏则言联系了心理医生。

很快心理医生临危受命过来与池木交流,一个多小时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夏则言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池小姐是遭遇绑架后产生的应激反应,夏先生可以放心,池小姐自身就很坚强,只是需要些时间恢复……当然需要您多陪伴她,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

医生离开后,夏则言推门而入。

池木穿着白色的纱裙抱臂站在窗前,背影纤细,稀薄的月色隐约落在她身上,有种化不开的阴郁缭绕。

夏则言几步靠近,从背后抱住她,“木木。”

“则言,”池木一瞬不瞬地看着庄园的人工湖泊,水波粼粼,“我想回家了。”

“好,”夏则言哑声道,“我们回家。”

-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夏则言推迟所有需要出差的项目,尽可能把工作之余的时间都留给陪伴。

池木似乎有明显的好转,又似乎与往常不同。

但这种不同,又好像与绑架无关。

在面对他时,她日渐开朗,只是在某些瞬间,会感受到她消沉的低落,又稍纵即逝,宛如错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绑架案,池木感觉自己又回答那种彻夜失眠的状态,就算有夏则言的存在,也难以心安。

她也越来越难以自控。

有时候夏则言不在时,她就躺在床上玩手机,莫名地突然疯狂用手机砸自己的额头,每天醒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头痛欲裂,又不想让他有所察觉。

世间的一切场景都由彩色而逐渐黯淡。

用于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已经快要吃完了,池木约了陈安诺一起去医院拿药。

陈安诺牵着她。

她明明感觉池木前段时间有明显的好转,好像国庆过后,池木又回到以前的状态,甚者还要更糟。

医生自然也有所察觉,再三叮嘱池木要按时服药。

排队取药时,池木微垂着头,“安安,我是不是很糟糕。”

“不是,但是木木,你这样身边的人多会很难受的,”陈安诺安抚似地抚摸她,“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身边的人……也会很难受吗?”则言和她待在一起,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嗯啊,毕竟负面情绪很容易影响到周围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池木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从医院大门出来,池木一眼看到门前站立的男人,眉眼与自己的有几分相似,身影修长。

她不可置信地出声:“哥?你怎么……”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法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