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君手很冰,摊平他的手掌,光落在上边,伤口横过半只手掌,不深不浅,血顺着伤痕渗出来。
林霄竹不由自主地指尖蜷缩,然后指尖被不轻不重的捏住。
寂君看了不知道多久,才说了句,“你受伤了。”
他向来语调平直没有起伏,这次说着简单的几个字,林霄竹却听出下沉的语气。
林霄竹不自在地说,“嗯,没什么事。”
这算不上什么重伤。
逆着光轮廓显得偏执危险,林霄竹试着收回手,然后手腕被扣住。
林霄竹:“放手。”
寂君恍若无闻,手电筒卡在握着他手的指尖,空出只手撩开他的裤腿。
林霄竹手被控制住动不了,只能看着曲着的腿露出来,在从上打下的光中,显得白润纤细。
又多了几分羞耻和愤怒。
林霄竹生气道:“我说最后一次。放开!”
膝盖隔着磨得不算重,隔着裤子,只有膝盖稍微摩红了些。
寂君冰凉的指尖抚过泛红的地方,带起一阵刺痛,又不重不轻地摁了摁。
一种辣而刺痛的感觉,从冰冷的指尖传来,他忍不住缩紧小腿,腿侧绷紧出一个很浅的窝。
他依靠着被寂君拉住的手着力,另一只手从地上起来打过去,被在空中拦住。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被寂君锁住,动弹不得。
林霄竹怒气遏制不住,“你疯了吧。”
寂君把灯随意扔在旁边,指尖不在意地摁在他腿上的伤上,破了皮的地方更红了些。
林霄竹咬牙,寂君又换了个位置,落在他的手掌上,轻轻揉掉他手上沾上的脏东西,然后抹过伤口,血顺着他指尖被挤出来。
寂君冷冷问:“痛吗?”
林霄竹手挣扎了两下,被寂君手扼住没动成功,“滚。”
他气得不行,气喘地稍微重了些,从来没有人这样羞辱过他,扼制不住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放开。痛不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管我?”
“等从这里出去,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死都不要见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你给我滚开。”
“寂君。”林霄竹沉沉地骂道。
手腿动不得,身下是运转的履带,全身上下都失去了自我的掌控权,显得格外无用和脆弱。
这是他最讨厌的感觉。
他就怪自己多心念多情思多无用,没有在最开始跟这魔划清界限,反而在一步步中陷入魔花言巧语的陷阱里,被把控住情绪。
他在想,是不是太久太久没有和别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以至于碰了个不是人的东西,都容易变得轻佻放荡,连自我都被掰走了一块。
林霄竹不知道气自己,还是气寂君更多,光刺地眼酸涩,他双眼泛红直直地看着寂君。
寂君一言未发,单膝跪着低头,不去看他,光清晰地照出他的五官,显得冷俊又漠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
寂君恍若无闻,眼睛一眨不眨,双眼幽深地盯着他膝盖的伤,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又在他手里亲了一下。
最后久久地停在了上面,林霄竹一愣,手心又痛又麻,又带了一丝轻微的痒,烧在心里头。
寂君低下头埋在他的手心间,映在金属墙面的影子显得虔诚又卑微。
林霄竹被拨开的自我和尊严稍微重塑回来边角。
寂君松了手,单膝跪在他面前,几缕头发散下来落在脸边,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他,冷白的脸边带着血,冰冷矜贵的感觉碎的一塌糊涂。
寂君看着他,深沉的幽黑瞳孔被水稀释,一滴泪,划过寂君的棱角,砸在的他手心。
林霄竹伤口融进一滴泪,痛刺得他清醒,他看着寂君垂下一滴泪,不知道怎么处理,然后融进一个清冷的怀抱。
手电筒落在旁边,灯映在墙上的影子交颈暧昧,寂君声音也有些乱,“怕你痛。又怕你不长记性。”
林霄竹被抱住,气势被压制,他冷冷回,“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单薄的衣服没有厚重的领子,冰冷的气息洒在他的脖子边,“本尊该如何是好。”
“本尊是不是又做错了。”低低沉沉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