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软绵绵的,手感不错,林霄竹裹着厚重的衣服捏着纸,整个人显得圆滚了很多,脑袋埋在帽兜里,垂下的眼睫润着眉眼,显得精致又带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寂君的手被无意识地放在了一旁。
寂君垂眸看着他的指尖,面无表情地挪过视线,片刻心里好像抽空般有些闷,又转回头抽过那张纸。
纸被抽走,林霄竹稍微愣了下,然后有些惘然地想起什么,说了声,“对不起。”
寂君本就与玄庄这件事无关,因为他牵扯进来,想要一句道歉也无可厚非。
林霄竹坦然,也许得早点把寂君送回去,他没去拿回那张符纸,看向窗外,心里思索着那本书,也许里边会有符咒的绘制方法。
他还记得那个图案,在寂君的锁骨上。
这样想着眼神就放空,他心里却有些奇异的感觉,于是他闷闷地补了句,“我的错。”
寂君只觉得林霄竹知错了,有些诧异林霄竹这么好说话,心里骤然被填满,然后他脸撇向一边,不好意思看他。
寂君隔着纸,重新准确握住林霄竹的手,摩挲了他的指尖,才不冷不淡地,强装淡然地应下,“嗯。”
林霄竹不答话,看向玻璃窗外,红桦盯着巷口,手上又捏了张符纸给他,林霄竹接过道了声谢。
红桦嘴里闲不住,又开始自言自语地嘀咕。
挡风玻璃前,车灯直直地闯过雾蔼,光雾里一个模糊的轮廓逼近,红桦止住话语,幽蓝色的匕首浮在雾里逼近,林霄竹瞳孔里倒映着匕首的影子,化在他瞳孔里越来越大。
林霄竹没有睁眼,匕首像一个幽蓝泡泡炸裂。
车门啪嗒被打开,夜刀坐了进来,红桦凑近问,“怎样?”
夜刀合上门:“确实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是人不在。”
红桦惊愣:“真的还有人在,之前我检测怎么没发现。”
夜刀摇了摇头,“房子里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仪式,探灵符检测没有用的。”
夜刀从兜里拎出一瓶粉末,跟之前红桦银尺附带出的泥沙一样,是一种血红的暗沉的颜色,只是颗粒更大了些,之前看的像一颗颗白砂糖,这瓶里更像是小珠子。
红桦接过瓶子,“怨土颜色这么深。”
“怨气很重。”夜刀看向林霄竹,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去玄庄。”
林霄竹单手开车倒了个弯,往远点的地方开过去,“有人所求。”
红桦好奇:“求什么。”
林霄竹轻笑了下,“救一个人。找一个东西。”
红桦不信,满脸写满置疑,“就你还救人?救谁啊?那人怎么了?你怎么就要救?”
四周都是雾,越飘越浓,可视度下降,林霄竹几乎摸索不到路,“不知道。”
他索性停下车,靠在椅子上,“但如果这里的居民早就迁走了,现在忽然有了不止一个人。就说明这件事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