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顶都很矮,挨近房顶那块都是光秃秃的,没有电线。
他又重新敲了几个门,都没有反应,于是拉着寂君拐进小巷子里边,往里走,密集的房屋建筑拦下大片光,显得更昏暗了些。
小巷子里依然有些路向着路,有些只有一面墙,一路走过,门都锁着,房屋和房屋显得格外相似,他再拐了两下,尝试性地继续敲门。
意外地门内传来落扣的声音,门半分不动,他又轻轻敲了下,“冒昧打扰。问路。”
门没有反应,又轻轻敲了下,门上一个形状怪异石像眼珠子动了动,像是塞了两颗眼珠子,过了半响,门后传来动静。
一个穿着红花袄婆婆站在门后,银白的头发在门微敞的缝隙里折射半点光,修长的光像刀子,顺着从她半只眼睛落下,狰狞的光线弧度。
她没有邀请他们进去,就站在门旁边,光打在她的脸上划过皱纹的脉络,声音沙哑字吐的很硬,压着声问,“去哪?”
林霄竹颔首,“玄庄。”
门拉动刮过门槛吱呀一声,缝隙被掩小了些,红花在缝隙里迎着光,门后婆婆说,“外来人。”
林霄竹应下,“是。”
门被沉沉砸下,背后传来,“那你去那干嘛!”
后边的声音越发沙哑阴恻恻,“总有天你们这些外来人会死绝!全部消失!”门重新落下锁,木门扑起一层灰,“我是死也不会再搬走。”
“好在没有忘记一切。”
“逼我们走。就是在逼死我们。”门后的声音越来越远,“逼死我们这些老人......你们也死......”
林霄竹看了眼门锁上的石像,跟山路上有几分相像,全身刻着密密麻麻的十字。
他沿着这条巷子继续走,挨个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在往里走,路越来越挤,一个错愣,又重新回到了石像门前。
里边阴恻恻地传来一阵类似婴儿的哭声,天越发阴沉,婴儿哭声越来越小,他想了想寂君的身体,没有冒险,拉着他又拐进另一个巷子。
这次巷子路稍微宽敞了些,每扇门前挂着镜子,门都没锁死。
林霄竹敲了敲门,里边没人应,门吱呀吹开,空荡荡的院子,桌子上落了一层灰,屋门开着,他走进去,整面墙挂着小衣服,看起来像是婴儿穿的。
密密麻麻挤在墙上,落了一层层灰,床是个通铺,贯穿房间东西,除了衣服,还有一些陈旧的生活用品,像是很久没有人使用。
另一间房大了许多,多了些奇怪的石像。巨大的井建在屋内,房间里格外潮湿,石像被吊着垂进水里,下半身泡在水中。
床是普通的石头砌的床,高度很矮,跟井壁的高度齐,他摸了下墙壁一种阴冷顺着指尖攀爬,身体却不觉得冷,只感觉一种常温环绕着。
所以他下车连外套都忘记穿了。
床边的柜子有些东西已经损坏,一个竹篮编的盒子放在上边,打开里面是针线,没什么特别的,林霄竹转过身。
寂君拿了针线,顺畅地轻轻拉开拉链,再把针线塞进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拉上,跟上林霄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