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竹没明白, 老爷子又自顾自地站起来,扬起脑袋唱,
“镜花水月, 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是一种独特的一种唱腔,苍老的包含风霜杂粒的音, 有种大漠风情。
然后, 他的手手捏了个指法, 空中挥了两下,腔调拉的很长, “含蓄中......寻......劝君......远行。”
直到拉到最后一个尾音, 又是带着茫然的眼神, 扭了扭头, “你们是谁?”
林霄竹想拉他坐下, 被他轻轻一巴掌糊开,然后又是轻轻地问,“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得不到回应,老爷子有些生气了,声音扬起来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林霄竹想了想, 念出了自己的名字,老爷子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自顾自地爬回了床上, 还盖上了被子翻了个身,花白的后脑袋对着他们。
好半天才说了句,“困啦。猴子要睡觉了。困困的。”
林霄竹深深地看了老爷子一眼, 被子卷了半身依然看得出是瘦弱的体态,露在外的发花白斑驳,脖颈的肉叠出骨头, 刻出陈腐岁月的痕迹,即将垂暮的体态。
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把一个信封给了助理,说是后边的内容,然后牵着寂君就顺着来路向山下走。
他脑海里在想些事情,走到山下时,山下黑金铸铝大门封锁。
林霄竹抬了抬眼,警戒亭保安出来轻点了下头,“先生,夫人请你过去。”
“不过去呢。”林霄竹没看保安,两眼看着门外,“就出不去是吗”
保安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个请的姿势,明摆着此意,但又有些为难的没有说话。
“她好大的面子。”林霄竹轻笑了下。
山下的门也没有多高,其实只是为了凸显林家的所有权,真正的警戒和安全保卫都在山上设置的比较多。
门高大概两米,中间还做了横断,其实一踩就翻了过去。
林霄竹松了松手指,然后又被冷冷地抓过去,他斜看一眼,才发现还有这个累赘,让寂君保持三寸的距离跟在他后边翻过去有些不太实际。
翻过去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中途离寂君稍微远了些,这两天就白容忍寂君在他身边挨着了。
林霄竹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山下的会客厅。
王燕荷坐在沙发上,头发被细密地盘了起来,身上穿着长裙,看见他也没起身,看了他一眼,茶杯嗑在桌上碰出响声。
然后王燕荷才缓缓地张了张红唇,“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