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说完，吕不韦等臣子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异样形容了。吕不韦咳嗽一声：“大王，这——”
嬴政立刻截断他的话头：“闺房之趣，仲父不必多言。”
“诺。”吕不韦默默低头。
“嬴政，你个杀千刀的！”
“是。”
“嬴政，我欠了你家多少钱，要给你生孩子！”
“欠了数不清的钱，所以嫁给我，还给我生孩子。”
“你卑鄙！”
“是。我还无耻。”
“你小人！”
“君子哪能娶到你！”
……
二人的一唱一和持续了好久，直到听见孩子的一声嘹亮的啼哭，嬴政才从拢着袖子任妻子骂的状态中抽离。
嬴政抬起头。
吕不韦也抬起头，从他的眼里，对面年轻的王上眼睛红红的，里面有一道透明的泪光，但很快，化为一个喜悦甚至略显憨厚的笑容。
吕不韦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一道浅浅的水渍从嬴政的眼角渗出，他赶紧别过头用袖角擦去。其他的官员察觉到，都分分扭过头，阳光抚摸过的古铜色的脸微微龟裂，在那一瞬，他们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浮现出自己儿子的脸、自己儿媳的脸。
但是最终，这些脸蛋都消弭了，剩下的，是嬴政和姬昔伊青涩的年轻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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