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吗？”
许枝问。
陆起阳微微舔了一下唇, “什么意思，你要穿给我看？”
“？”
许枝莫名：“现在又不去，为什么要穿？”
她说：“你想看, 我可以把衣服拿出来。”
“……”
陆起阳收回视线, 重新握起笔，低头看她的卷子，毫无兴致道：“不看。”
“那你刚刚问我露到什么程度，我还以为你想看看是什么样式。”
许枝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前后矛盾。
陆起阳“呵”了一声，抬起头, “许小枝，我一男的，真要对你的泳衣感兴趣，那不是变态么？”
“也是。”
许枝点了一下头, 得出结论：“所以你是想看我穿。”
“……”
陆起阳动作顿住。
许枝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她甚至说：“也不是不行, 等你批完……”
陆起阳搁下了笔，说：“批完了。”
许枝一愣，“这么快？”
“本来就只剩最后一道。”陆起阳解释。
许枝“哦”了一声，“那我进去换。”
说完, 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转过身进了房间。
直到卧室门合上。
陆起阳低下头，迅速将物理最后一问里没有写完的公式补上, 然后将卷子放回原位，无事发生一般。
而许枝则打开了衣橱, 翻了一会儿，才找到了高一时，父母给买的一件泳衣。
是两件式, 上半身是抹胸小吊带，非常贴身的材质，下半身是条中规中矩的短裙，有防走光的设计。
因为吊带是短款，所以腰上那一片，都无处遮挡。
这样的泳衣在成年人眼里，到不算太出格，只是露了个腰。
但放在还踏出社会一周有五天都要按规定穿校服的学生这里，短款吊带，还露腰，就不是那么平常了。
许枝脱下宽松的短袖和短裤，套上短裙和小吊带。
有些清凉。
她这样想着，站到了镜子面前。
紧身的小吊带贴合在身体上，勾勒出柔软的弧度，腰身纤细苍白，没有一丝赘肉，双腿匀称笔直。
美好的少女酮体拥有漂亮的弧度和白皙的肤色，在青涩的年纪却呈现出了奇异的吸引力。
她微微怔愣了一瞬。
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上身会是这样。
因为在高一的时候她试穿过，虽然腰上露了半截，但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寻常衣服没什么两样。
不过，大约是那时她还未发育成熟，稚嫩的花苞无论什么外衣，也不会教人遐想。
可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似乎一切都在悄声发芽成长，花苞绽放开，展现出了潋滟绮丽的风采。
如今，就连她这样迟钝的人，也意识到，就这样穿着这件衣服展示给房外的人看，不再是可以大大方方地做出来的事。
许枝有些迟疑了。
她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做，或者说，这么做适不适合。
可是，房间外的那个人，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即便她有时候不承认，但的确是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人。
彼此什么模样都曾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她隐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和陆起阳之间，有什么已经悄然变化。
所以，她不再能像以前一样，因为过于熟悉的关系而毫无顾忌地踩过那条男女界线了。
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因为她想到，就算此刻换下来，明天下水的时候，大家也都会看到。
“怎么这么……”
陆起阳状似不耐烦地看过来。
而后一瞬间，消了声。
许枝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向他走过来。
陆起阳没有动，只喉结微微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