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来迟了。”袁在途手握大刀,手臂上满是血迹,血顺着手背刀柄往下滴落,他挡在祁羽声和易冷面前,抬眼皆是神佛诛杀的气势。
震慑得前面的士兵不禁后退一步。
“给我老实些!”祁羽声低声喝止着易冷的动来动去,却不曾想,易冷的力气突然变大,不管不顾地往外挣扎,他犹豫了一下,若是他强制制服易冷的手脚,恐怕会弄折他的胳膊,就这一瞬,易冷挣脱出来,一把搂住了祁羽声的脖颈,很亲昵的样子,祁羽声一惊,却不曾想易冷狠狠地朝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
易冷像是野兽般不管不顾地撕咬着,血从脖颈涌出,易冷已然失去理智,口齿间都是猩红,祁羽声正要运功抵挡易冷的的攻击,因疼痛蹙眉,想要尽量不伤害他将他拉起来,突然,他瞳孔一缩,背后已然中剑!
苏岩快速地将剑刺进祁羽声的穴位之中,目的就是打岔他的内力,他刺了一剑迅速后退,掩蔽在士兵之中。
祁羽声转身阴沉地看着他,苏岩在众人身后露出一双眼盯着他,毫不掩饰想要上位的欲望,他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苏岩背叛了他,在他带着袁在途出去执行任务时,便偷偷着手背叛的事宜,挑拨离间,收买人心,一部分门人已经向着他了,有一些甚至将剑对准了他们。
祁羽声再次运功,却气急攻心,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差点难以维持自身的站立,他不可思议地再次运起内力,却发现内力乱七八糟地横冲直撞。
若是寻常的刺中穴位,祁羽声顶多行岔内力有些内伤罢了,重新再运功就行,但是苏岩那剑上可是抹了散功的毒药,对着穴位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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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冷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形势,仍然在啃咬着祁羽声的脖颈,似乎要撕咬下一块肉来,袁在途见到祁羽声有异,见到目前这一幕,干脆将易冷敲晕,他有些着急地问:“义父!你没事吧?”
祁羽声摆摆手,却差点起不来身,他只好将易冷交给袁在途,“带着他。”
袁在途见祁羽声如此模样,隐约猜到了祁羽声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了接了过去,但是他的负担更重了些,如今他还要尽力保护经脉受损的祁羽声。
但是他如今退无可退,即使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双眸仍无畏惧地往前挥刀杀人,气势宛如修罗。
双拳却难敌四手,袁在途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他开始思考着该将怀里的人交给谁比较好?
神医谷的人呢?无论是谁,将他带走吧,只要他活下来就好了。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声女子的哭喊,喊着“住手”,士兵的攻击居然真的停下来了,紧接着他看到一个发髻散乱的女人,泪流满面地挡在他面前,所有人都忌惮着她。
“……住手吧……”长阳公主拿着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泪水不断地从她脸上滑落,苍白脆弱如纸,腰肢纤细仿佛被风一吹就倒,却依然挡在昏睡的易冷面前,冷静地说:“傅将军,放他走。”
“娘……”傅念担忧地喊出口,长阳公主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你娘!我不是!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娘,这不是我的主意,你该明白……”
“我明白什么!我只明白傅将军是个忠于主上的不孝子啊!”长阳公主唯一一次如此发狠话,眸子通红,仰着脸,任由泪水滑落,狠狠地说:“他欺瞒他的母亲,为了他所为的君上手足相残!而他的君上也只是个利用他挚爱的姑母的小人!”
“娘!”
“别叫我娘!我的念儿……”长阳公主看着他,满目悲伤,“他早就死了……在我心里死了……”
傅念闭目,不忍看她。
长阳公主将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着:“如果你不想我也跟着死的话,就让他离开!”
“娘!不要!”傅念有些着急。
“让他离开!”长阳公主用发簪在纤长的脖颈上划下一道,脆弱的皮肤瞬间出了一道血迹,她对准着自己的喉咙,眼圈发红,让人相信她真的会刺下去,无比坚定地说:“否则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好!娘亲我答应你,我让他离开。”傅念终究松了口,他抬眸看向被袁在途抱着的易冷,“不过,我只准他离开。”
长阳公主头也没回,对袁在途说:“这位公子,带他离开吧。”
袁在途不知说什么,点点头,长阳公主又说:“我会看着他离开!你们谁都别动!”
袁在途只好施展着轻功先带着易冷出府,后面果然暂时还没有人追上来,一出了府不远,便有一黑衣人靠近他,袁在途认出他是神医谷那边的人。
“你的伤势太重,把他给我吧。”那人盯着他怀里的易冷,轻声说了一句。
袁在途望着他的眼睛,而那人却没有看他,袁在途似乎知道他是谁了,那人身边随即又来了几人,打量了袁在途一眼,纷纷劝着:“你的伤势很重,还是先给他,我们找个地方尽快帮你包扎。”
袁在途望了眼怀里还在昏睡的易冷,双目闭着,倒有些温顺了,不舍地收回目光,将易冷交给那人,对其他几人的劝告却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回去救义父,至于他……”他看着易冷,对那人嘱托着:“拜托你了。”随即,他便转身奔回去,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