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个人里,两个人同意,一个人不同意,为什么不能干掉不同意的那个呢?
但是易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师爷帮自己,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师爷这种人精,没把握对自己有益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但是易冷还是想要搏一把,毕竟他从到这个世界以来,哪件事都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完成的。
果然,谈话中,师爷虽然动摇了,但还是对于他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若是每个人都跑来跟我这样说一说,我便会背叛大当家了?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师爷摇着扇子,从容不迫,捋着长须,“回罢,这事我看你自己告诉大当家,若是大当家问起我,我肯定会说的。”说着便要离桌,易冷正要叫住师爷,却被另一个温润的声音抢先。
“慢着。”阮栩出声,抬眼看向师爷,说:“这里离着最近的是钥城,钥城虽小,但土地肥沃,但守卫向来疏漏,招安若能当其军镇长也不是不可以,前途定不可限量。”语气从容淡定,举手倒有几分挥斥方遒的潇洒,“师爷应当是西南那边的人吧?应该是溯城?”
师爷面露有些诧异,想必他是说中了。
“离着这里可远着了,想必师爷能到这里,也不只是为了上山当山贼吧?你不应被困在这山上当这群野蛮的人的师爷,整天谋划些打家劫舍的事情。”
师爷讥讽一笑,反问:“难道去城内当个衙门师爷,整天琢磨着如何刮油水来得费脑子?”
易冷以为阮栩会说些在城里不一定是衙门师爷这种话,至少如果是他第一反应就是去反驳这样的情况跟现在比还是很好的,但是阮栩却语出惊人。
“对。”阮栩笑,师爷因此要挥袖走人,他却说:“你要当官家的师爷,当然,这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是衙门里的师爷,那是在战场上扬名立万的,在这乱世里能指点将士的……”
从淡粉色的唇里,吐出醒目的两字:“军师!”
师爷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端详起阮栩。
……
直到出了师爷的住处,师爷如同往常那般自然地对待他们,没有好脸,也没有冷脸的态度。而阮栩也自动地靠近易冷,抓住易冷的衣袖,一切都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着易冷回去。
但易冷的面上很平静,内心却很不平静,一路上不由得用余光偷偷打量扯着他衣袖的阮栩,微垂着眼,睫毛纤长,似乎在很认真地看路,温和安静如一棵庭前松,跟刚才与师爷谈话时的从容不迫,以及最后说出那话时的魄力,根本不能重叠在一起。
难道这阮栩也是对着他演戏的吗?
这让易冷陷入了思考,毕竟他也在演戏,保不齐阮栩也在对着自己演戏,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刚才帮着说话也代表着他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
到时候会不会反水呢?还是另有企图?
这不怪易冷多想,他这一路逃出来,堪称坎坷至极,这不得不多想些,避免自己放松的时候再次掉进坑里!
而且当年他服侍阮栩的时候,阮栩走路也不用他扶着,日常也是自己走的,这次居然要他带着,不得不说有点蹊跷。
于是还剩一段路的时候,易冷借着人设又作了一回,打算试探下阮栩,装作不耐烦,嫌弃阮栩走得慢拖慢自己的步伐。
阮栩听此,攥紧了些易冷的衣袖,说:“我可以快些。”
易冷一作到底,从阮栩的手里扯出衣袖,阮栩沉默,易冷就在前面放肆地走着,但脚步还控制不是很快的程度,阮栩要跟还是能跟上来的。
易冷走在前面,暗中观察着阮栩,阮栩一开始还能跟着,后来越走越慢,他微垂着头看路,也不跟易冷辩驳,这样看去,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走路。
易冷内心有点别扭,总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这几日,二当家薛子让本就不耐被戚明理喊来看着易冷,而且看守的时候又无趣,他一开始还频频出言调戏易冷和阮栩。但是易冷“作”得很敬业,怼得他哑口无言,打又打不得,想要揩油却被易冷捉弄回去。而阮栩又跟着易冷,即使易冷没做出什么保护阮栩的动作,这牵着衣袖的样子,易冷自然就显得像个老母鸡护着旁边的小鸡仔了。
这下子见着阮栩落单了,想着这个美人不爱说话,似乎是个好欺负的脾气,便在一段有点难走满是石头的路上,悄悄地踢了一块石头到阮栩脚下。
若是平时阮栩慢慢走,倒是能察觉得到,现在他想跟上快他几步的易冷,脚步有些快,一时不察,竟然被绊倒,直直往前摔去,而一旁的薛子让早已经准备好要揽着阮栩入怀。
然而却被易冷撒泼似的一脚蹬了过去,一边还骂着:“快点废物!你跟着他走那么慢作甚?!”但薛子让也反射性地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