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罗嬷嬷哭得这样,贾母等都唬了一跳。
贾母忙问:“太医可怎么说的?严重不严重?”
罗嬷嬷赶紧扯出个笑道:“回老太太话,太医说我们太太得歇上一个月才能好,太太十分惭愧,说又让老太太担心了。”
贾母松一口气,扶着王宜和的手进了内室,看张问雁正挣扎着要起来,忙道:“快好好躺下,小心别着了凉!”
罗嬷嬷赶着上前扶张问雁重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张问雁看着老太太,流泪道:“儿媳惭愧,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孝顺,反而累得老太太担心。”
贾母在椅子上坐下,摆手让丫头把茶放在一边儿,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生养病。我还不算太老,管一两个月家里的事儿还管得动。你只管把身子养好,等过年的时候,得好好的往我这儿来拜年!”
张问雁在枕上叩头,道:“多谢老太太关怀。老太太,我病着,怕给您过了病气,还请您移步,往别处暂歇。”
贾母叹一回气,起身道:“好生歇着罢。罗氏,你看着你太太些,她现是当家太太,不拘要什么东西,你自己去拿就是了,谁也不用回。”
罗嬷嬷含泪谢过,并再送贾母王宜和等出去。
出了荣禧堂后穿堂,贾母吩咐人:“去打听大老爷在何处。”又和王宜和等道:“你们都各自散了。元春,带你妹妹们上学去。琏儿,你也上学去罢。你上学好好读书,你母亲心里才不担心你,才好养病。”
贾琏红着眼圈儿答应了。
一时贾母派去的人回来,回道:“大老爷今儿和东府里珍大爷并几位世交老爷们出去吃酒了。”
贾母道:“去把家里的事儿告诉他,不用请人回来,看他爱回就回,不爱回就算了。”
赖嬷嬷已被放出去,贾母身边骤然没了她,也没个人说贾赦混账,只好在自己心里骂了几句,便回屋子去叫人回话。
这一日,王熙鸾上课时一直想着张问雁,时不时就伸手摸摸腰上系着的荷包。
里头有一粒养身的小药丸,给张氏服下是最合适的。
姐妹三个已经约好下午放了学一起去看张氏。王熙鸾就是在犹豫这药丸还给不给张氏服下。
一直犹豫到放学,王熙鸾也没下定决心。
行在去看张问雁的路上,王熙凤免不了叹道:“张伯娘每日也太辛苦了。这么大的府上,上上下下几百人,连一针一线都要从张伯娘手里心里调度,这两个月事儿又多,换做我,早就撑不住了。”
王熙鸾心道你原书里可比张氏还能耐。张氏这只能算通过工作麻痹自己,你是真的工作狂,六七个月的孩子流产了养病,还要在屋子里筹划这个筹划那个。
元春叹道:“管家从来都不容易。对下慈和些,便叫人觉得你好欺,略严些,就叫人恨你。”
换做平时,王熙鸾看气氛沉重,定要说一两句俏皮话逗她们笑笑。但今日她心里也有事,没心思说笑,便不言语,一路和两个姐姐行到张氏院子。
姑娘们下课比爷们早,贾琏还没到。院子里静悄悄的,元春一行也不由放慢脚步。
丫头们见是她们,忙上屋里报信。不一会儿,罗嬷嬷带了几个丫头出来迎,笑道:“多谢姑娘们记挂着,只是太太才歇下,怕不能招待姑娘们。”
元春忙低声道:“我们是来看望伯娘的,怎好叫伯娘因我们劳累?既伯娘已经歇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熙鸾看着罗嬷嬷满布红血丝的双眼和掩不住的疲惫担忧神色,手又不自觉摸向荷包。
给还是不给?
送走姑娘们,罗嬷嬷接着回到张问雁床边守着她。
已经入了初冬,天黑得早。在天边最后一丝霞光消失之前,贾琏挟着冬风进了院子。
跑进院门,他改跑为走放轻脚步,步子却丝毫没慢下来。
罗嬷嬷又出来迎贾琏。
贾琏踮着脚悄悄看了一回张问雁的睡颜,见她面色比早晨时稍微好了些,又和罗嬷嬷轻手轻脚退出卧房。
“嬷嬷。”一出了卧房,贾琏就忍不住掉下眼泪,“娘不会和以前一样,一病好几年都不好罢?”
罗嬷嬷给贾琏擦眼泪,慈爱道:“二爷放心,太医说了,太太能好好养上一个月就好了。”
哭了一会儿,贾琏吸吸鼻子,自己拿帕子擦干泪,又问:“嬷嬷,娘管家这么累,不能找人帮帮娘吗?”
问完这句,贾琏反应过来,也想起家里的情况,低了头。
罗嬷嬷又是一阵心酸,险些又流出眼泪。她忙把这股心酸忍下,和贾琏笑道:“其实也不难。等二爷和大爷长大娶了媳妇,家里就有人帮太太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没奖竞猜(哈哈第一个猜中的发小红包):鸾儿最后有没有把药丸给张问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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