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随着月见扶着沙发椅背慢慢起身的动作, 团子乖巧地从月见身上跳了下去,回到自己的猫窝趴好。
在月见坐了起来之后, 迹部才发现月见放在沙发外的小腿都沾上了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包在膝盖上的纱布已经被染红,“嘶~”月见想将腿曲起来,仿佛才感觉到了迟来的疼痛,今晚走得太久,正在愈合中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
刚开始走的时候月见是能感觉到疼痛的,但当时神思不属的她并没有心思理会这腿上的痛楚,再后来膝盖变得冰凉,已经习惯这种疼痛的月见更没有心思分出神来关注它了,想不到竟然会这么严重了。
迹部深深地皱紧了眉, “本大爷说你啊, 就算生气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啊, 这难道不是最笨蛋的做法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个万一, 你以后再也不能随心地跳舞、肆意的奔跑了怎么办?!而且这么晚了自己跑出来,要是遇到别有用心的人你这个状态要怎么逃脱你想过吗?”迹部到现在都还有点后怕, 她一个受伤的女孩子能一路顺利地来到冰帝是她足够幸运, 这种状态下,她哪怕只是遇到了一个醉汉,也很难逃脱得了,但这种幸运并不是常在的, 要是....
将月见劈头盖脸地教训一顿之后, 迹部才将月见抱了起来, “神木,即使你再生气再伤心,也永远不要将自己作为赌注, 纵然你受伤后可能会换来他们的后悔,但往后的日子里,最后悔的人一定会是你自己。
如果你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不想再被他们支配,你可以搬出来,本大爷在学校附近的房产多得是,管家也完全可以照料你的起居生活,这样冷处理一段时间,你同样可以达成你的目的,有本大爷站在你的身后,你完全可以肆意一点,而不需要躲起来抱着伤口顾影自怜。”
我们正处于花样的年华,青春年少、肆意放纵,有着不撞南墙终不悔和一条道走到黑的执着,坚定地认为着这个世界非黑即白,这种认为自己没错便对抗到底的勇气对于很多人来说只属于这个阶段,错过了,便是永久地遗憾,长大后即使再做相同的事情,也已然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听到迹部的言论,月见惊讶地抬眼看向迹部的侧脸,恰好此时迹部低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月见率先避开于迹部地对视,垂下眼睑,“迹部你难道不觉得,我这样的做法很不孝顺、很不应该吗?为什么还要支持我呢?”
不得不说,即使不认同神木妈妈的话,但在日复一日的被唠叨中,月见还是被潜移默化地‘洗/脑’,无论自己所坚持的是对或是错,让长辈伤心这件事本身便带有罪恶感,而且这是大部分人都默认的‘铁律’。
“什么是‘应该’?什么又是‘不应该’呢?你自己对他们的定义是什么?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把自己束缚了。”如果迹部是承认别人眼中的‘应该’的人,便不会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后辈就应该理所当然地服从前辈?身为后辈必须保持谦逊学习的态度?别开玩笑了!
“只要你认定了你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并愿意且有能力承受失败后的后果,那就去做呗,犹犹豫豫、踌躇不前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华丽了,无论最后成功与否,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总比站在原地徘徊不前来得要好。”迹部就如同破除迷障的太阳,照在了她前行的道路上,驱散了原本缠绕着她的迷雾。
月见双手环过迹部的脖子,搭在他的左肩上,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迹部。”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他随口说出的几句肯定,对于有一定程度自我厌弃的月见来说有多么重要,原本的她一边唾弃着自己恶劣的反叛行为,另一边却又确认不能再忍受妈妈支配着自己的生活了,正确与错误的理念在她脑内争锋,让她陷入不断地挣扎,但是现在,她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