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北塘祈那看似平静的眼底，刚才匆忙地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似乎是……渴望？
这一秒，善雨城几乎认定了北塘祈就是个装着正经的骚.货，但下一秒，他的理智轻咳了一声，严肃地质疑自己的臆测，并反省自己是不是被荷尔蒙的刺激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竟然觉得北塘祈跟晏瞳是同一个人，甚至觉得对方刚才站在梯.子上就是在故意勾引他……他的祈哥怎么会是这种人？
冰敷了一会儿，善雨城的手里的毛巾松开，手指滑到他湿润泛红的脚趾上，指腹虚虚地贴着他的足尖，像平时那样温和地开口：“北先生，真对不起，这里，还疼吗？”
“不疼，你别那样……痒。”
“痒？哪里痒？”善雨城认真询问。
那一瞬，四目相接，北塘祈望着善雨城那幽深的墨绿瞳孔，浑身紧绷的神经猛然一颤，感觉善雨城已然看穿了自己，是的没错，是那里痒，很痒，空虚，想要他……
“我没事，你出去吧。”
北塘祈淡淡地说，同时手指摸了摸椅子扶手上的摁铃，呼叫外面的佣人进来。
“北先生——”
善雨城霍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俯瞰坐在软椅上的他。
北塘祈仰头，跟他对视，心脏在胸腔里乱撞，喉结滚动。
这一秒，他感觉自己周身的空气都被善雨城完全笼罩、压制住了。
这感觉让他久违地紧张，刺激，兴奋，他甚至想善雨城会不会下一秒就狠狠抓住他的衣领，或者下巴，狼一样地亲吻他，吃了他。
来啊，来……
他的胸膛越来越明显地起伏着。
“……你别怨我。”善雨城眼神雪亮，唇角弯了弯，“我说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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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直起身体，倏而退开一步，在外面的佣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掉头阔步走了出去。
北塘祈如同一根紧绷的弦，骤然放松，拼命按捺住开口把善雨城叫回来的冲动。
他刚才一直遮掩的腿部终于分开，手心出了一层汗。
*
次日，北塘祈照样只让他见到一个远远的影子就出了门，善雨城申请去岛外采购东西，理由是，因为晚上要见晏瞳，他想给晏瞳买点礼物。
从附近的岛上坐游艇回来，已经是下午了，善雨城回到城堡，管家安排他上三楼去站岗。
穿过走廊，透过一堵透明玻璃墙，善雨城看到了里面站着的北塘祈。
墙内的房间陈设着各种录音设备，北塘祈一个人站着戴着耳机对着麦克风，像是在录歌，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一件高奢丝绸衬衣，是善雨城认识的。
那是他许久未见的，黎欧。
善雨城站在玻璃墙外观察，里面的声音一点也听不见，只能看着北塘祈唇瓣开合，似乎是唱了两句歌，脸上带着微笑，然后停下来跟那几个人讨论什么，讨论几句之后，他又唱。
那些人说说笑笑，神采飞扬。
过了一会儿，黎欧站起身，走到北塘祈面前，跟他说着说着，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北塘祈低头看了看他手放的位置，也跟着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又唱了两句。
黎欧望着他，眼里都是星星，唇角绽开笑容。
善雨城的心脏更加被拧紧了，黎欧看北塘祈的这个眼神，明显有事儿啊，黎欧看自己，看鹿东莲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眼神。
他跟北塘祈什么关系。
善雨城忽然感觉自己可能窥探到了鹿东莲不跟黎欧好上的真正原因——既然鹿东莲认识晏瞳也认识黎欧，想必也认识北塘祈，鹿东莲那种对感情那么敏感的人，想必早已知道得比他现在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