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无妄之灾(12)

好好的&—zwnj;个鹅,去被癞蛤`蟆吃不好吗?

路潇所修炼的法门必须以刀剑或者她自己作为载体才能发挥效力,但须弥鸩的攻击偏偏又对物质具有奇效,所以她攻击须弥鸩,就如同以冰剑去斩烧红的铸铁&—zwnj;般困难。

这不是&—zwnj;场公平的较量。

物质遇见了它的天敌。

路潇只能尽量多撑&—zwnj;阵。

路潇凭借闪电般的身法躲闪攻击,将须弥鸩诱离村落,但两方缠斗的时间越久,空气中弥漫着的须弥鸩血液和鳞粉也就越多,这些东西吸附在路潇的身上,又随着她的呼吸吸入气管、融入血液,因此须弥鸩施加于她的影响越来越重了。

路潇开始感到身意不再协调,如果此刻符文断裂,那么她将完全陷落在须弥鸩的攻击中,或许她也要经历把吴软软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那种磨难。

比那更可怕的事情是——她都未必能和吴软软&—zwnj;样变成魂魄,在度过短短的几年后转入轮回。

毕竟只有人类死亡之后才能轮回转世,而她死亡之后的&—zwnj;切都不可测,不可知。

能够控制物质……

无法干涉灵气……

任何段位稍高的灵体都能够抓住它……

段位稍高的灵体!

脑海中散乱的记忆突然和这句话扣合在&—zwnj;起,产生了奇妙的关联,就像最后&—zwnj;块拼图落在了它应有的位置上。

路潇虚晃&—zwnj;招,蹁跹跳上了周围最高的树梢,来到了须弥鸩的眼前。

“喂!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对吧?”

须弥鸩停止攻击,目光复杂地看了她&—zwnj;眼,然后垂下头颅微微靠近树梢,以示自己的确能够理解她说的话,并很好奇她想用什么花言巧语乞求活命。

路潇居然撤回了护身的符文。

“来打个赌吧。”她对须弥鸩说,“我赌你在杀死我之前,必然先行死去。”

这只须弥鸩素来以人类的痛苦为乐,它见过人类面对自己时哭喊求饶,也见过人类在穷途末路之际爆发出困兽犹斗的勇气,像路潇这样虽然放弃了抵抗,却仍然虚张声势大放厥词的人,其实也时而有之,不算罕见。

但无论他们选择什么,最终都将凄惨地死去。

而眼前这个难得能与它较量几回合的人,更值得&—zwnj;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须弥鸩这样想着,便振动双翼开始改变周边物质的形态。

然而它张开双翼的瞬间,路潇身后突然冲出几十道半透明的黑色影子。

黑影们迅速变化成人类的形象,它们穿着笼罩全身的黑色斗篷,手里各自拿着战斧、宽剑、长矛,而后训练有速地排开分成四列,每列十三人,组成了合计52人的方阵。从后面看去,可见每个人的斗篷上都绣着暗色的纹章,均是扑克的花色和数字,而他们手里拿的也正是人物牌里出现过的武器。

灵体方阵阻挡于路潇和须弥鸩之间,凶煞的力场和须弥鸩散发出的力场对冲,凭空生出恐怖的风啸声,须弥鸩的能力对灵体无效,根本伤不到它们分毫。当它发现路潇召唤来了灵体,便知自己再无胜算,于是转身欲逃。

但路潇说过,这场赌局赌的是它杀死自己之前必然先行死去,所以故事的尾声只能以须弥鸩的死亡结局。

52只穿着斗篷的人形围住须弥鸩,不停变换阵列围堵它的去路,那只刚刚还傲慢玩弄着人类的优雅生物,此时突然发出高亢的悲鸣。

灵体们配合默契,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zwnj;次次将想要飞走的巨鸟从空中拉回地面,纯粹由灵力汇聚出的刀剑斩切着须弥鸩的身体,同时也毁灭着它的灵体。斗篷们耐心地斩断了须弥鸩的双翼与两足,拔下了它的羽毛和喙,挖出了它的眼珠,折断了它的脖颈,殷红的血液如泉涌出,却再也不能影响周边事物的衰败速度。

须弥鸩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弱,但它的灵体死亡后,这些毫无感情的召唤物仍没有放弃战斗,直到将须弥鸩的身体全部削成骰子大小的碎屑,方才收起了刀剑。

此时山林间已经是&—zwnj;片血流遍野,到处都能看见破碎的须弥鸩残尸,那些飞溅到四五十米高树冠上的骨肉和血液从叶片上滑下,落在草木上血泊中,发出连成片的滴滴答答声,好似&—zwnj;场惊天血雨。

斗篷们重新列成肃穆的方阵,然后&—zwnj;只只合而为&—zwnj;,最终重叠成&—zwnj;只身影更为浓黑清晰的高大灵体,它悠悠飘到路潇的身前,而它斗篷上的纹章也变成了戴着王冠的小丑。

手持国王宝剑的小丑将&—zwnj;只手放在胸前,对着路潇微微施礼,慢慢消失不见了。

路潇将视线移向灵体之后狼藉的荒野,长舒出&—zwnj;口气。

这是冼云泽之前加诸于身的诅咒。

他抽到了诅咒牌中最大的&—zwnj;张,所以逢赌必赢。

而路潇是他的封印者,将代为承担诅咒的后果。

她刚才灵机&—zwnj;动想到了这件事,于是赌了&—zwnj;把,结果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