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你认识很多年了,但有时候跟你说话,我依旧忍不住把你当成神经病。”酒店老板笑了笑,“不过今天还真有个人来我店里询问琥珀光的事,特意向我打听做酒的琥珀镇在哪。”
孟维参忽地抬起头:“什么人?”
“挺年轻的,十□□岁,听口音是外地来的,你没见到吗?那人来我店里买了一瓶酒,特意写卡片带给你三爷爷,我以为是你家的故交呢。”
孟维参心底忽然一震,琥珀光、烙玉、箜篌,难道不都是一些闻名已久,但今日再没有人见过的东西吗?还有五天又是日食了,难道这次凭空消失的就是琥珀光?
他焦急地问老板:“琥珀镇到底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我一直当它是个传说。”
女人却接茬道:“那首诗里是这么说的,‘酒星急辞月,步下六重阶’,东山的确有座瀑布叫做六重天阶,不过那里只有五道断崖。”
孟维参闻言拎起外套就跑:“你们接着玩,我先走了。”
朋友们在店里乱喊:“你去哪儿啊?你真要找那什么酒啊?你别是喝假酒喝疯了吧?”
孟维参并非燈城本地人,但他定居此地多年,遍览过此地的山水,早看出东山的六重天阶有奇门阵法的痕迹,只是不想打扰隐居者,所以从未深究。刚才听他们提到这个地方,孟维参马上就知道琥珀镇在哪儿了。
东山是一座开放性的森林公园,可以随时自驾出入,孟维参抵达瀑布时已值午夜,整个园区一片安静,月色很亮,树木后能看见些蓝蓝绿绿的动物眼睛。
眼前的奇门阵并不复杂,只能拦住普通人,孟维参轻易找到方位,带车按既定路线兜绕瀑布三圈,瀑布上凭空多了一道断崖,而瀑布后也莫名显现出一条神秘的路,他知道自己找到琥珀镇的入口了。
继续向前五里,车灯忽然照到了一个踉跄前行的女人,女人乍见来者,十分惶恐,转身便向旁边的草丛跑去,结果却失足跌落下了缓坡。
孟维参连忙停车,下去查看女人的情况。
她年纪五十上下,精神很疲倦,一身衣衫褴褛脏污,隐隐可见四肢和背腹纹着细密的黑色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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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女人借着车灯打量他一番,忽然松了口气:“原来你不是镇里的人。”
“非常抱歉,吓到你了,我不是坏人。”
“你是来买酒的吗?”
孟维参摇了摇头:“我来找一个买酒的人,但先别管这个,你站起来看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啊!”女人撑着草地想要站起来,却突然一甩手,然后惶恐地盯住了自己的掌心,“完了!”
草地上,一只造型奇特的蜘蛛匆匆爬过。
蜘蛛从头到尾有两寸长,色彩斑斓锦绣,奇怪的是,它的八足并没有直接长在躯干上,肢体末节和躯干间隔着两毫米的间隙,仿佛悬空一般,每只足关节间也同样断裂开了两毫米,像是被磁力吸引的两节细棍。虽然它长得像没有拼装起来的玩具,但行动依然迅速,或者说这样奇异的减震结构令它跑起来更加轻盈轻快,能够应对各种特殊地形。
孟维参也算见多识广,不至于为了小小一只虫子大惊小怪,他看见女人惊慌失措,忙问道:“这种蜘蛛有毒吗?”
女人用力挤压着被蜘蛛咬过的伤口:“剧毒,普通人被咬就会死,我们被咬情况更糟。”
孟维参听她这么说,果断回车上拿来刀和矿泉水,在蜘蛛留下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挤出余血,然后用大量的水冲洗。
女人眉头紧皱:“谢谢你帮我,但恐怕我还是会很快晕过去。”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女人果断拒绝了孟维参,随着时间推移,她身上渐渐产生变化,殷红色的线条从纹身中延伸出来,布满了整个身体,当最后一寸皮肤也遭到侵蚀,她被蜘蛛咬伤的手部殷红线条突然裂开,其下的肌肉、血管和骨骼隐隐可见,而线条竟也密布其中,将她的肌肉血管再切割成无数部分,此时她的手就像刚刚那只蜘蛛一样,仿佛一堆被磁力吸引起来的碎片,更可怕的是,这种割裂正沿着受伤的手臂迅速向全身蔓延。
此时孟维参才真的受了惊吓。
“怎么回事?”
“那种蜘蛛叫做醉蛛,中毒后就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