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付三倍的价钱,绝对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拜托了。”陈夏望近乎恳求。
女店员很年轻,也是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看到长得俊朗的男生,不自觉带了点笑,很好说话:“那行,你要买什么药?”
“外伤药,还有棉签和绷带。”
女店员拉开门,开灯,用钥匙打开玻璃柜锁,拿药放在他面前,见他掏出钱包,右手手掌有很大的伤口,明显还没处理,血液凝固成暗红色。
“哎哟,这大过年的怎么还受伤?”女店员说,“价格就正常付,你记得先将伤口弄干净再上药,别碰水——”
陈夏望放下五百块钱就快步离开,不拿找回的钱,也没时间跟她解释这药不是他用。
他一心放不下的只有林冬笙,不想在外面多待一秒。
陈夏望回到酒店,林冬笙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保持原来的姿势。
他在她面前蹲下,温声哄她:“上完药就不疼了。”
他就像处理真的伤口一样,动作轻缓仔细地为她上药和包扎。
手臂被洁白的绷带覆盖,不再看见疤痕,林冬笙一点点平静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睛慢慢恢复焦距。
“我今天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她说得干涩迟缓,“很像绑架我的人。”
她的语气不太确定,因为声音的辨识度不像外观那么直接有力,回想多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错。
陈夏望见她状态又开始不稳定,不敢再深问:“别再想它。”
“你只要想——”
“陈夏望一直在。”
*
直至后半夜林冬笙才睡去,陈夏望没回自己房间,担心她睡不安稳,他察觉不到。
心弦稍松了些,他才注意右手掌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仍旧没有心思处理。
坐在林冬笙的床边,陈夏望伸手轻轻触碰她手臂上的绷带。
想到她的泪水,她的疼痛。
陈夏望拿起桌上一把尖锐平薄的水果刀。
刀尖的血红无声滑落。
而窗外,时而传来远近模糊的炮竹声。
直至第二日上午,林冬笙才恢复过来。
两人都没提昨天发生的事。
晚上林冬笙去墓园,陈夏望陪她去,站在远处等她。
林冬笙站在钟绘雪的墓前,淡声说:“去年出了些事,所以我没来陪你过年,不是食言,你看我今年不是来了么。”
“你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
“小时候我是不信鬼怪说法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但现在总觉得你变成鬼应该很怕太阳,所以都是晚上来。”
……
接连几天,从除夕夜到大年初四的晚上,林冬笙都会去墓园。
大年初五的早上,两人坐车返回淅池市。
*
过了十几天,寒假结束,迎来开学。
陈夏望不知道要不要搬回宿舍,他有点舍不得走,可之前明明答应的是寒假住这里。
如果他还赖着,林冬笙会不会反感。
要去问问她的想法么,陈夏望犹豫,万一这一问正好提醒她,可是不问,如果她想让他搬回宿舍,不好直说呢?
住在这里,他可以每天见到她,经常和她说话,他们的衣服晒在一起,洗漱用具摆在一块,他们的距离那样近……
好像得到太多,反而越难割舍放下。
开学的第一周周末,林冬笙坐在客厅翻阅杂志,陈夏望站在旁边,局促得像被班主任拉来训斥的学生。
林冬笙抬眼:“怎么?”
陈夏望欲言又止地问:“你觉得我做菜怎么样?”
林冬笙不明所以他突然这样问,但还是配合道:“不错。”
“打扫卫生,收拾东西呢?”
林冬笙:“干净,整洁。”
“那你感觉……”陈夏望声线发紧,“和我住得怎么样?”
林冬笙立即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她将杂志翻页,说道:“适合长住。”
陈夏望又问:“那我不回宿舍,能继续住在这里吗?”
“嗯。”
陈夏望瞬间眼眸明亮,笑容明朗。
本来就是合租,林冬笙觉得明明是很小的问题,陈夏望却认为是天大的欢喜。
弄得林冬笙都有点好奇,男生第一次喜欢人都会这样么?
*
上课和放假不一样,人的精力到底有限,林冬笙没让陈夏望再早起做早餐,而是和他一起到食堂吃。
“等等,陈夏望对面坐着的人是谁?”不远处的方智禹推了推眼镜说。
“好像是林冬笙学姐。”
“怎么看着还有点像在谈恋爱?”
“妈的,老子失恋尸骨未寒,他就搬出宿舍谈恋爱,这就是兄弟情?”王原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