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女人的着装:“你要出去吗?”
“是啊,最近那边新研发出来了练银的技术,我要过去看看。”女人皱着眉,“可是你这样子,我很不放心你。”
“可是你爸爸他又不会照顾你!”女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每天只知道,抽烟、喝酒,还有去看那些流浪的歌姬舞姬跳舞,真不知道他能顶什么事——”
“妈妈!”安迪耶布很少有这样急切的神情,“妈妈,你放心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真的吗?”女人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站起身来,“那你好好的,别没事听你爸爸的,他很不靠谱。”
“嗯,我知道了,妈妈。”安迪耶布坐回床上,像是为了让女人放心一样,规规矩矩地躺好,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嗯,你好好睡一会,妈妈走了。”女人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我明明才刚刚醒来。
安迪耶布在心里想。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安迪耶布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自己从小就没有健康过,父母能照顾他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吧?
他又想起昨夜,他敏捷的身手,健康的身体,一切一切都好象一场梦一样。但他知道那不是梦,因为他问过妈妈,那些在白天他从未到达过的街道,都是真实存在的。
安迪耶布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颠来倒去又想了一遍,把回忆里的每一寸地方反复描摹,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真想再生一次病啊。
他故意踢掉盖得好好的被子,祈祷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热度再次烧回来。
从鸟鸣到人来人往的吆喝声,又到孩子们嬉戏的玩闹声,然后是大人们呼唤孩子回家的声音,最后是寂静的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家里一直安静得很,爸爸也不知道去哪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安迪耶布从白天等到天黑,他果然还是没有来。
他躺的有点累了,想坐起来走一走。结果脑袋刚刚离开枕头就又重重地砸了回去,脑袋里一片天旋地转。
我又烧起来了?
安迪耶布迷迷糊糊地想。
他会来吗?
安迪耶布来不及高兴,很快又陷入了一片混沌。
“吱呀——”
在他陷入沉睡的那一瞬间,房间门被推开了,脚步声“嗒、嗒、嗒”地移动到他的床头。
有人坐在那里,就像以往卡宾那韦尔神坐在那里一样,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别等他了,以后就由我来陪你吧。”
那人的声音稚嫩,听着居然还只是一个少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