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一声。
汗滴在了路寒舟腰腹上。
封宗宗主第一次失了体面, 在对方的稚嫩催促下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小心翼翼地仿佛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凉意被滚烫的温度代替,路寒舟有些害怕, 他仰着脖子,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寒舟。”江宁灼说不出别的话。
他身体力行地叫路寒舟远赴云端沉溺情爱。
路寒舟感觉自己坐在一艘小船上行驶在惊涛骇浪中, 被暴雨浸湿,每一层浪都能将他颠簸下船,他想抓稳他怕掉进海里, 可不用抓, 因为有人会及时拽回他。
他不用害怕。
江宁灼把他抱在怀里,他感受到对方身上也出了一身汗, 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寒舟快要让他晕倒失去理性,又次次将他从晕厥边缘拉回来。
所有的声音都被江宁灼吞了下去。
泪水流个不停, 路寒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或者说下一刻就要死了。
此时此刻他完全忘记了担心的所有事情,眼中心中只有江宁灼, 这个让他快要失去理性的人。
恶龙趁人不备爬上了他的脖子, 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兄, 我也爱你。”
但说完路寒舟就后悔了。
因为这句话就像一个导火索。
破碎的声音再也遮掩不住。
花海自由徜徉,此时胜过天堂。
……
江宁灼忘了日夜,直到天都快亮时,才终于舍得安分躺下来。
路寒舟有点恍惚,没心思乱想,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而且是完全累垮,再也站不起来的那种。
反观江宁灼除了脸红倒是没什么异常, 这身体素质也太不公平了。
哪里都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样子,江宁灼一只手将恶龙抱起来,另一只手去整理,边整理还要边帮路寒舟回忆他有多不听话。
路寒舟趴在他身上摸到他背后一道道突起的红印,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在脖颈里转移话题道:“师兄别说了,我好累。”
江宁灼不一会就整理好了。
用力净身咒后抱着路寒舟又重新躺了会去。
路寒舟事后有些呆滞,就躺在那里任人摆布。
江宁灼心动不已,任凭亲着哄着粘着就是没够,偏偏对方还不反抗,任由他占便宜。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强调:寒舟是他的了。
路寒舟终于忍无可忍,他感觉自己要被口水包浆了。从紧紧的怀抱中挣脱了些许,推开江宁灼的脸,只允许他揉腰的手继续停留。
江宁灼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粘腻地亲了亲路寒舟后,认真道:“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被困在床内侧加上怀抱让路寒舟产生了十足的安全感,他表情还是有点伤心,一阵推拉后终究不敌江宁灼,跑也跑不掉。
想起江宁灼认真表达心意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他现在觉得就算江宁灼知道后选择了别的,他也死而无憾了。
他主动抱住了江宁灼,委屈说道:“照灵台破损是因为我三年前复生,第四味药是亲人骨血,我没有。这意味着只有我献祭,才能修复好照灵台。”
性命攸关的事被他当故事讲了出来。
“师兄,我要死了。”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说出这句话时,他还是流出了眼泪。
他毫无隐瞒地说出了实话。
江宁灼不知道他竟然知道这个事,有点手足无措,但肯定道:“寒舟,我不会让任何人献祭你的,绝对不会。就算是青提师尊也不行。”
他早就做了坚定的取舍,照灵台要救,可绝对不是通过献祭路寒舟失而复得的生命。
路寒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起初还以为是哄自己,可对方眼神足够坚定。
原来对方早就知道这个事情,却没有把献祭他当作一个选项。
这让路寒舟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敞开心扉道:“师兄,我也不想死。我太苦了,就连古法穿越那二十年,我在别的地方都是病痛缠身从无一日安宁,不知道未来哪天就要死。好不容易回来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死,我接受不了。”
美好的日子还未开始就要结束,这对于他而言属实不够公平。
江宁灼第一次听这件事,心疼的要死,把他紧紧抱着再次复述道:“寒舟,我爱你。”
这次不参杂任何欲望,满满的都是他的真心。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路寒舟手足无措,只好害羞地紧紧埋进了对方的怀里,发出了嘤嘤嘤的龙声。
“谁都不能带走你寒舟。”江宁灼第一次当着路寒舟流出了一滴泪,“你是我的。”
这是他藏在心里无数次的话,他要一遍遍说给路寒舟听。
那滴泪落在路寒舟侧脸上,让他心软了,逃避的心思彻底退潮。
他伸手捏了捏江宁灼的脸安慰。
“我们要一起面对,有的是办法,大不了我去求徐之辈。”
江宁灼一生高傲,可他现在愿意为了路寒舟,去委身求人。
“好。”路寒舟觉得自己之前全部都多虑了,他不该被书中的情节牵着走,现实中的江宁灼很爱他,坚定不移。
两人互相哄了好一阵悲伤的情绪才算散去。
朝阳第一缕打在被子末端,照亮了路寒舟乱动的脚。
江宁灼把他不安分的脚勾回来,摸了摸头问道:“还疼吗?”
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后路寒舟一阵瞳孔地震,害羞得捶了一拳他的肩膀说道:“疼!疼死了!”
其实不疼,有了药膏之前的几次作用反而很顺利。
江宁灼本来想找个更好的时机的,可他的小师弟迫切地需要他的这份真心,只能提前了,不然他还可以好好准备一番。
不过看路寒舟如沐春风,应该是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了。
当时书上写怨凝千年来无一生还,那他就找,找不到办法,那就过个多少年算多少年。
他可以永远陪着路寒舟。
他只想让路寒舟不要放弃他,更不要疏远他。
坠月谷的日子是两个人最开心的光阴,以后一定还会有更多。
江宁灼笑着调侃道:“我们寒舟就是小孩心性,因为这个就不理我好几天,害得我孤枕难眠。”
怕你献祭我,所以让你讨厌我,这都是小孩子才能干得出来的事。
路寒舟被说的脸红,反将一军道:“那别人还不知道人人赞颂的天道亲子,到了床上还如此迫不及待呢!”
江宁灼看他扬起了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笑出了声,说道:“不疼是吧,时间还早啊,那我们再来会儿?”
既然你说都说了,那我不得付诸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的言论。
“不要!我都说了疼!我困了要睡觉!”路寒舟想往出爬但被拽回来,被天亮了身上红痕遮都遮不住。
等两人闹了好一会,路寒舟终于顶不住困意在江宁灼怀中沉沉睡去。
十分安稳。
江宁灼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路寒舟不会死,他会永远站在路寒舟身后,等太阳升起后,他们会并肩面对一切困难。
……
日上三竿,路寒舟终于悠悠转醒。
也许是最近睡眠质量太差,以至于醒了后表情发懵,四下环顾问道:“这是哪啊?”
江宁灼笑了一声没回答。
路寒舟感受到自己身上游走的不安分的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完全没看到一点衣衫。
后知后觉的他想起发生了什么,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钻进了江宁灼的怀中,羞愤欲死道:“你松手啊,你在干什么!”
“谁叫你大早上那么亢奋,我当然要帮帮忙。”江宁灼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在他侧脖颈上咬了一口。
路寒舟算是彻底发现了,这个人就喜欢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行一己私欲。拗不过就只好享受,最后不情不愿倒在了江宁灼的怀里,对方才终于舍得放开。
两人黏黏糊糊又亲了好一会才算停下来。
正当路寒舟打算起床时,江尘风风火火地推门冲了进来,吓得不着片缕的他赶忙一跳又钻回了被子里。
江宁灼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看着江尘,有些生气道:“你现在都学会不敲门了是吧!”
“不是,宗主!”江尘看到路寒舟只露出个头躺在床上,赶忙转过身避嫌,大汗出了满头,解释道:“情急之下还请宗主饶恕,照灵台破损加重了,且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灵力结界遮罩,我们无法靠近,见您还没出现,他们只好让我来找人。”
他也不想打扰两个人的二人时光,可是没办法。
“是江茂晋。”路寒舟笃定道。
昨日元顾就说江茂晋似乎要有动作了,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你先回去告诉在场的人不要慌张,我们马上就到。”江宁灼和江尘说。
江尘点点头后火急火燎地又赶了回去。
江宁灼拽过正在着急穿衣服的路寒舟,慌乱中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接下来的一切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
照灵台前人满为患,白昼间黑雾乍起,将日光全部遮挡。浓云中滚着一道道闪电,全部聚集在了照灵台正上方。
人们看着结界中的景象汗毛倒竖,围成一个半圆个个手中紧握佩剑,谁都
不敢靠近亦或者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