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百折正要转身,房间内的人终于开口了,“让他等着吧,我一会就下去。”
“……”
江宁灼“嘭”得关上门。
百折吓得脖子后仰,连滚带爬跑下了楼。
在两人说话时路寒舟就穿好了衣服,他灵力现在使用十分自如,手不能托物的毛病也好了大半,将自己身上残留的水分全部蒸干。
看江宁灼一脸幽怨,他咳了声,模糊意思安慰道:“有正事,我先下去了。”
其实是害羞想躲。
“百折都没说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是正事。”江宁灼挡住了他的路,认真道:“渡灵泡灵泉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正经事。”
他把自己的私心说得有理有据。
路寒舟忙着系腰带就撞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其实脑袋被江宁灼搞得一片空白,但还是清醒地知道,如果现在不出去那可能一段时间又出不去了。
只好搪塞道:“晚上再说,我有点累。”
得了“晚上”许诺的江宁灼大大方方让路,“好。”
……
挽香阁正厅,于桐看着面前高矮胖瘦奇形怪状挽着胳膊看他的妖魔,站在门口握着佩剑的手止不住颤抖,咽了口唾沫逼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没了三十三门派让他底气全无。
“吱呀”一声开门声打破了诡异的沉寂,他看着不急不徐下楼的路寒舟心里才好受些。
毕竟曾经也算认识。
路寒舟这几天腿折着坐久了,难免有些发软,强撑着装模做样下楼,看到于桐似乎并不意外,问道:“什么事?”
身后妖魔让他气势大涨。
自那日与正派稍稍交手后,路寒舟也并未遮掩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死而复生的传闻,表面上嗤之以鼻,其实私底下来找他寻道求法的人不在少数。
甚至有些还打着与他父母相熟的旗号。
修真者的岁月漫长无际,可天劫和日子终会到头,路寒舟生于怨火死而复生的魅力太大,他们心中蠢蠢欲动求之不得。
只不过他们只见裨益却未见不妥。
路寒舟看于桐一脸渴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我来是想说那日我错怪你了,回去之后仔细想来,路家帮了我们阮善门不少,理应亲如兄弟。我不该听信他们谗言针对你。”于桐笑道。
明明是他带头挑事,现在倒是和路寒舟亲如兄弟了。
不好好修炼尽想着一蹴而就的法子。
他话音刚落江宁灼就从楼上走了下来,于桐看到他后即刻身形一僵。
前段时间三十三门派挑衅挽香阁后,仿佛被施了什么魔咒一般,一到晚上接二连三会受到一个大能的光顾,所有人都会被打的鼻青脸肿。
来的人虽然遮了面容,可那白衣鹤冠沃野剑是个人都能认出是是谁。但偏偏没人敢说,毕竟谁都不想惹到封宗结下梁子,只能闷声吃亏。
三十三门派由江宗主亲自一一慰问,而他们阮善门,就是受害的第一位。
江宁灼冷笑了一声,吓得于桐后退了半步。
路寒舟没给他面子,双手枕在脑后嘲讽道:“哎哟,当时诋毁路家的是你,现在说相信路家的又是你,笑死人了,这叫我信哪句啊。”
于桐修为卡在了一个节点上数年没有进展,他本以为能靠此突破,可目的还未说出口,看现在的氛围和对方的态度似乎也并未有可能了。但他还是不放弃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当然信今天的,我以后有空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他决定找个江宁灼不在的日子再来,顺便回去翻翻有什么感情牌。
说完后着急忙慌地走了,出门御剑还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被一众妖魔好一顿嘲笑,完全没了那日剑指路寒舟的魄力。
江宁灼单手揽住路寒舟的肩膀,周围一众妖魔都十分自觉地扭开了头,他问道:“就这还值得你下来一趟?”
“对啊,我挽香阁人少事寡,不如封宗,所以事事都得我这个阁主亲亲历亲为。”路寒舟理直气壮道,反正他是暂时不想回自己的房间了。
江尘不如百折受过打磨和恐吓,十分没眼力见,只道等了整整一日终于见到宗主,赶忙上前道:“宗主,查出了一些江茂晋事。”
江宁灼没松开路寒舟,忍着耐心道:“说。”
前段日子江茂晋来挽香阁找过他们主仆二人,只不过当时表面上说是通报事务,可话里话外甚至余光都在关心路寒舟,让江宁灼感到很不爽。
“三年前江茂晋刚入内门时接管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涛花门的摊子。”江尘单刀直入道:“而路家当时灵火似乎也并非天灾。如若是天灾应从正院开始烧起,但我去过现场无数次,依损毁痕迹来看,是侧院先着的火。”
挽香阁木楼错落杂聚,侧院最不起眼但却是唯一不靠山林的地方,真要起火风势最大,等蔓延开后发现已经迟了。
“这和江茂晋有什么关系?”路寒舟下意识靠着江宁灼问道。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江尘比划道:“封宗与涛花门交好,灵火天灾之下老宗主还未赶来无人敢轻举妄动,只允许一批一批的水灵根往山上赶,我当时不在名单内,但也想上山,故而绕了小道。
“当时正好走的侧院,我记得清清楚楚那里有一道阻火沟还能挡住些火焰。”
路家不傻,侧院易起火他们当然会有一些防备措施。
“可我接到晕倒的宗主后事后返回却发现,阻火沟被人毁了。我想这就是当时所谓路家受灾可整座山头都烧毁的原因。”
四月风大,漫山草木与木制楼阁,一把灵火将一个门派和山头的草木生灵付之一炬。
“所以你怀疑是江茂晋毁了阻火沟?”江宁灼紧皱眉头。
江尘点点头。
其实这个猜测也不无道理,当时的封宗就已经一家独大了,面对那样的情况其他门派只会服从安排。
江茂晋当时揽下了场控的担子,谁知道他借由职务之便做了什么。
“可他是木灵根啊。”路寒舟疑惑道,木灵根如何放火。
他记忆姣好,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江茂晋和路家能有什么仇怨。
“这就是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江尘像讲故事一般放低了声音,“江茂晋入内门前还时常会下山看望父母,见他没了这个安排我前日去试探了一下才发现,他父母好像三年前去世了。提及此事我正好说要来挽香阁,当时是第一次见到他失控的表情。”
提到父母和挽香阁时,他失控了一瞬。
路寒舟有点理不清楚,“所以说有可能是他父母和涛花门有仇所以他报复,但也不至于灭门吧,我们路家可从未杀过人,他父母的死也绝不可能和我们有关。”
“好了别想了。”江宁灼打断了两个人的猜测,说道:“既然现在这么多不确定,倒不如去看看名单上的另一个人。”
名单上一共三人,排除了柏承,还剩江茂晋和坠月谷的另一个人。既然江茂晋疑点重重却没有突破口,那倒不如去会会第三个人,顺便将路寒舟的第三味药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