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语戛然而止,路寒舟余光里看到了江宁灼后镜中的自己——面具下的嘴角一勾,竟然与他的动作不是同步!
“啊啊啊啊!!”
恐怖故事!!
江宁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转把他挡在了后。
镜框上的咒纹开始泛出光芒,里面的“路寒舟”说话了,语气十分具有挑衅意味:“你看,我就说你活不久,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他一开口,路寒舟就认出他是盘旋在自己内心的那个声音,没想到竟然在这铜镜中具象化了!
“别想了,你毁掉镜子也毁不掉我,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永远存在。”镜中人说道。
路寒舟背在后的手凝成的火苗瞬间熄灭,没想到对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镜中人证实了这个问题,“你我同源,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寒风凌冽,江宁灼本就体温不高,此时睫毛上更是凝了一层霜。
正在他心防渐弱的时候,镜中路寒舟的旁边出现了一道白衣。
对方负手而立,冷漠道:“江宁灼,与邪祟为伍,你怎么担得起这封宗宗主。他可不是你曾经想的人,你可别搞混了。”
路寒舟看着那冷漠疏离的面容,感觉到了旁江宁灼的不适,在背后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到了他的手上。
源源不断的温暖灵力浸入了江宁灼的灵海,他回过神捏住了那根手指。
并没有因为镜中人的话而被激怒。
“咳。”路寒舟假装不在意,“你看镜子里,我就说你有点人格分裂吧,他和白日里的你一样不好靠近。”
为了避免江宁灼知道那个声音的存在,路寒舟将他们默认成自己的“另一面”。
“我现在好靠近吗?”江宁灼重点有些偏离。
路寒舟哼笑一声,心想后被捏着的手指不就是证实了他的结论?
白日里那位高岭之花可不会这么做。
也许是两个人过度“不尊重”镜中人,他们似乎被激怒,寒风骤然如刀割一般,铜镜应声碎了不少,衬得那两张面容更加扭曲了起来。
“跑!不要听他们的蛊惑!”
路寒舟拽起江宁灼的手就继续朝没去过的方向跑去。
不能再跌入任何一个幻境。
两边郁郁葱葱的树墙在大雪中飞速向后移动。索性虽然是迷宫,而看他们还未遇上过一条死路。
路寒舟由怨火而凝,体内自然是热流不断,可着单衣的江宁灼却有些受不了,若不是路寒舟那根手指一直没松,他铁定被冻成了一根冰棍。
就这么蒙头乱撞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周围才渐渐安静下来。
此处不能御剑,两人体力具是不济,江宁灼停下后朝旁边的一棵树倒去。
“哎!”路寒舟赶忙去扶,“你说你体也太弱了些吧,这才跑了几步就这样了。”
“我是水系灵根。”江宁灼竟然还有空将自己的衣衫摆整齐,“遇到这种低温,整个人的灵海都会开始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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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寒舟不懂什么灵根不灵根,他只知道自己受影响并不是很大。眼见风雪愈盛,他纵一跃,化出了原!
一条由黑雾缠绕的巨龙立马撑满了这丁点大的空间。
江宁灼皱眉,“你干什么!”
一声龙息吐出,路寒舟不言,缓缓地将整个体绕着江宁灼盘了几圈。
江宁灼浑僵硬地任由黑龙环在自己周围,那风雪被挡在外面又有一股热流蒸腾而上时,他才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路寒舟龙瞳离他极近,“暂时只想到这些办法了,你忍耐下,我们现在得想办法立马出去。”
这迷宫盘根错节,他早就转的晕头转向,此时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个正派之光。
体温缓过来后,江宁灼的思绪终于回拢,他思虑片刻说道:“这迷宫应该也是幻境的一种类型,有阵便有阵眼。”
路寒舟歪了歪龙头,“阵眼?”
江宁灼在暗红的龙瞳中只看见自己的倒影,轻轻道:“嗯。”
迷惘之境每层都有逆于常规,违背四季的特征,例如一层的月光二层的伴月风铃。
那都能作为寻找阵眼的线索。
“你是说这风雪与花?”路寒舟猜测道。
它们不应季相存,算是最奇怪的东西了。可江宁灼接下来的话却否定了他的猜测。
“不,是树。”
“树扎根于大地,即使有树修炼成精,可当它化作本体时,它也只能停留在原地。”
而这里的树就如脚下生风一般,位置变化莫测。
路寒舟一点就通,当下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些铜镜!”
他们跑到的地方早已经没有铜镜,而每当树发生位置偏差干扰他们时,周围都有立那铜镜。
可虽然找到了阵眼。
但四下景致毫无区别,他们早已被绕的不知道返回去的路。
正当路寒舟思索时,上突然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冰凉感。
江宁灼看着他上盍动的龙鳞,没忍住伸手摸了上去。并不是想象中的滑腻,而是带有一点点涩涩的质感。
出于好奇,就多摸了几下。
路寒舟起了一鸡皮疙瘩,抖了抖自己的鳞片,抱怨道:“你在干嘛!”
“啊?”注意到了扭捏的龙,江宁灼终于停下了动作,“我没见过,所以……是不能摸吗?”
他又不是龙,怎么知道这些。
“这是我的体,你体裸.露着的时候我可以随便摸吗?”路寒舟觉得无语。
而且他现在触摸的地方换成人正好是腿部,很敏感的地方。
他的高冷�性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这是在干什么!
由于江宁灼的动作路寒舟把紧紧圈着他的范围放大了些,避免自己再遭咸猪手。
江宁灼依赖那份热量,本来就紧靠在龙上,这一动差点闪了个踉跄。
“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他有点不自在,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蜷缩起来,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