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源纯怎么变脸这么快,“啊?”
琴酒眉头一皱,“你搞什么——”
“嘘!”源纯压低声音,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啊什么啊,敲门那个是港黑的预备干部,咱们几个加一起都打不过他!”
“我开门前务必都藏好了,露馅了就大家一起死!我不救你们的!”
波本&贝尔摩德&琴酒&黑麦威士忌:“………”
源纯摆出英勇就义的姿态,撸起袖子,毅然决然地走向门口,一把拉开门。
然后她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慌什么?用亚空间屏障把他们藏起来或者传送走不就行了?
不不不,我不能贸然在琴酒面前暴露异能,而且中也对亚空间屏障太熟悉了,他会感觉到的……
源纯正冷静分析时,听到面前响起了一句话:“……喂,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源纯眨了眨眼睛,视野里中也的脸逐渐变得清晰,他身后还有一帮看八卦的属下们……
先是惊喜,然后疑惑,还有点紧张……源纯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冷静还是慌乱,竟然能准确地分析出中也语气里的各种情感。
“说话啊,发什么呆?”中也把手伸到源纯眼前晃了晃,没有得到回应,他“啧”了一声,推开源纯,大步走进屋里。
源纯如梦初醒,用一个凶狠的眼神震住了其他想要跟进来的属下们,转身匆匆忙忙追上去,“哎呀!你等等!没什么——”
源纯一头撞在了中也的后背上,她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地站稳,看到中也咬牙切齿地盯着一个坐在沙发里的人。
太宰治。
………不,这是贝尔摩德,黑衣组织的千面魔女,精通易容术和变装,伪装起来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别问贝尔摩德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装成另外一个人的,问就是神奇的魔法。
这一幕差点儿把源纯的魂儿都吓飞了,她戳在中也身后,杀鸡抹脖子地给贝尔摩德使眼色。
草啊姐姐!你是有多恨我!你哪怕易容成森鸥外,也比易容成太宰治强!
至少森鸥外在这儿,我不会产生一种被抓奸的诡异即视感……
“混蛋青鲭鱼!你在这儿做什么?”中也的周身隐隐浮起黑红色的光。
异能·被污浊的忧伤,蓄势待发。
不能让他俩接触,一碰就露馅了,贝尔摩德装得再像,也不会人间失格啊!
源纯一把抱住中也的手臂。
“太宰”双手抱着肩膀,懒洋洋地往沙发里一靠,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中也,那欠揍的神态拿捏得极准。
“你猜啊。”欠揍的语气也拿捏得很准。
中也不想猜,他想打人。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源纯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怎么忽悠中也,边思考边努力把他往外拽。
然而中也异能一开,重力增加,源纯拽了半天没拽动,还差点儿被压得喘不过气。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眼看中也要跟“太宰”打起来,源纯情急之下,双手捧住中也的脸,凑过去在他的嘴上用力地“啵”了一口。
中也:“………???!!!”
“太宰治”:“………”哇哦。
这举动太出人意料,中也傻眼了。
源纯趁机把中也往外拖,还回头瞪了贝尔摩德一眼:求求你们快滚吧!
中也的一众属下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围观,眼底都闪烁着兴奋的八卦之光,见两人过来了,纷纷作鸟兽散。
源纯一把将中也推出门外,“晚安!回见!”
中也愣愣地点了点头,“回、回见。”
源纯“砰”地关上门,转身靠在门框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回到客厅,迎接源纯的是四人齐刷刷的目光。
贝尔摩德:“你刚刚……”
波本:“是不是……”
黑麦威士忌:“嗯……”
其他人吞吞吐吐,只有琴酒,他发出了直击灵魂深处的诘问:“你不爱Xanxus了吗?”
源纯:“………”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尤其是你!琴酒!你被伏特加魂穿了吗?!
“滚滚滚!”源纯没好气儿地说,“快,麻溜儿的,从窗户走!等会儿他缓过劲儿回来了,就走不了了!”
琴酒“哼”了一声,推开窗户,干脆利索地翻了出去。
之后是黑麦威士忌。
贝尔摩德走前怜悯地看了源纯一眼。
源纯被看得炸毛,“你那是什么眼神?这都是因为谁?啊!”
“嘘嘘嘘!”安室透赶紧顺毛,“小声点,被听见了怎么办?”
源纯愤愤地捂住嘴巴。
“你……嗯,”安室透拍了拍源纯的肩膀,委婉地说,“他还是个孩子。”
源纯:“我就不是孩子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室透愁得头发都要秃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总之,你千万要小心啊!”
麻烦的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源纯一个。
她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腿间。
不算很平稳的一呼一吸之间,嫣红色渐渐从脖颈爬上脸颊。
太罪恶了,源纯有点茫然地想,透子说得对,他还是个孩子呢。
但有一说一,挺软的,嘻嘻。
……
迷迷糊糊过了大概有五分钟,房门又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源纯表面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慢吞吞地爬起来,摇摇晃晃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气势汹汹的中也,手里还压着个人。
太宰治。
真的太宰治,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跟太宰目光一对,源纯的冷汗当时就沿着脊背流下来了,但她把表情控制得很完美,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微微的困惑。
太宰的眼神意味深长。
“你给我解释清楚,”中也把太宰拖进屋里,他用力磨了磨牙,“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还、还有刚才……”
说着说着,中也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比蚊子哼哼还要低。他的脸颊开始泛红,眼珠四处乱转,完全不敢看源纯。
源纯跟在后面,她的步履有一点点不太明显的飘。
太宰看了看源纯,又看了看中也,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猜啊。”
中也:“………”又是这句该死的!
“现在是凌晨一点钟,这里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酒店,”太宰从中也的钳制下挣脱出来,在沙发上放松地坐下,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一男一女大半夜跑来开房,你说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
源纯:“………”我就知道,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不对,”中也的理智还在,他一拍脑袋,“我没看见你下去——”
“翻·窗·户啦。”太宰的视线扫过客厅未关紧的玻璃窗,重点强调了“窗户”这个词,源纯一听就明白他意有所指。
“正要开始,发现有必·需·品忘了买,又不好让人送上来,我只好亲自下楼跑一趟。”太宰对着源纯微微一笑。
中也的目光望向了源纯,他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看,看得源纯的良心都要悲痛得死掉了。
我干脆改名叫源渣渣算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能继续隐瞒下去了……”
源纯避开中也的眼神,螃蟹似的挪到沙发边,弯下腰,打开放在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游戏机扔给太宰,自己也拿了一个。
“我们是来联机打游戏的。”源纯一本正经地说。
编,编,编花篮,花篮里面有小孩。
中也:“………”哈???
“必需品。”几秒钟后,太宰回应了源纯的话,他从兜里掏出两根棒棒糖,草莓味的递给源纯,自己留了芒果味的,“我找了好久才买到草莓味的。”
源纯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谢谢,辛苦你了。”
太宰嘎嘣嘎嘣咬着糖,“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中也:“………”你们特么在逗我!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嘻:,,,